“八成。”吳又可趕忙回答道,他倒是斷定了袁貴人的喜脈,但是話又不敢說的太滿。
朱由檢點了點頭,說道:“按吳神醫所言,就再等一個月,這個月,按貴妃秩供應翊坤宮,一個月后,太醫院會診,確定有了喜脈之后,按制升貴妃。”
“謝萬歲爺。”袁貴人立刻跪下了地上,止住了眼淚。萬歲爺不喜歡吵鬧,她不敢哭出聲來,只流淚,自然是淚流滿面。
“起來吧,回宮好生將養著。”朱由檢揮了揮手,示意袁貴人回宮去。
“臣告退。”吳又可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出乾清宮之前,還是將手中的銀票遞給了王承恩說道:“王大珰,以后有這種事,還望照拂一二。”
王承恩卻搖頭說道:“咱們都是給萬歲爺辦事的人,做好自己的事就是,萬事自有圣裁。雷霆雨露,皆為君恩,受著吧,啊。”
吳又可面色發苦,這行賄這招最近十分不好使,宮里的內侍以前都是貔貅,只進不出,現如今,是不進不出,更是讓人提心吊膽。
“萬歲爺,臣以為吳神醫的八成,估計袁貴人的確是喜脈,恭喜萬歲爺,賀喜萬歲爺!”王承恩先是給萬歲爺道賀,有了子嗣的皇帝,說話會更氣實。
即便是個公主,也能氣實幾個月的時間。
“朕有點理解了當初太皇太上皇和朝臣們爭國本了。”朱由檢卻嘆了口氣。
若是袁貴人這肚子里是個兒子,出來之后,就是長子,在立長還是立嫡的問題上,大明朝的朝臣,可是極為認真的!
朱由檢未來要是立嫡不立長,朝臣血諫文華殿,皇極殿撞柱的事真的有可能發生。
這涉及到了社會秩序的問題,朱由檢就是在經天緯地,英明神武,在立嫡還是立長的問題上,也只能立長,真的追溯,還得追溯到靖難了。
國事艱難,家事也是不順意,君臣二人,就待在乾清宮里,默默的不說話,一直坐到了半夜,朱由檢才嘆氣的站了起來。
“萬歲爺,卜石兔的妹妹,草原上的明珠海拉爾到了京師,眼下住在驛站里,萬歲爺,要不詔海拉爾侍寢?”王承恩忽然低聲問道。
“王伴伴,你是大明司禮監的提督太監!這花鳥使的職位,還干上癮了?”朱由檢本來郁結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笑罵著說道。
王承恩當然不是花鳥使成性,他只是想岔開話題,讓萬歲爺換個心情罷了。
王承恩嬉笑著說道:“萬歲爺,臣去看過了,當時海拉爾怎么說來著?哦,臣想起來了,海拉爾說:草原上的明珠,并非只有風餐露宿帶來的風沙的刻痕,還有可能是在苦寒中,鍛煉出來的鋼鐵一樣的勇敢和如同磐石一般的堅毅。”
“好看嗎?”朱由檢回到了寢室笑著問道。
王承恩笑著說道:“土默特部左右兩翼,數十萬中挑出來的姑娘,自然是極為好看。”
“今天沒什么心情,改天吧。”朱由檢憋著笑,他對這事沒有太離譜的追求,準備就寢。
“萬歲爺,臣得到了密報,代善得到了糧草補給。具體的還要整理清楚密諭之后,才能定性,不過宣大巡撫沈棨,應該是干了什么不該干的事。”王承恩給萬歲爺更衣的時候,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