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政治、金融環境變得穩定,社會趨于安定,生產力開始指數型的增長,才誘發了工業革命。
和中國人的“劣根性”沒啥直接關系。
畢自嚴提議,朱由檢批準斧正的大明銀莊,就是大明的中央銀行,朱由檢絕對不允許任何明公、勛戚去染指這個可以影響大明經濟健康的機構。
“我今天不是當誰的說客,萬歲要怎么辦,就怎么辦,若是萬歲撐不住的時候,就喊我一聲。”張嫣起身,拖著長長的衣裙離開了正殿,回到了東暖閣。
朱由檢看著張嫣的背景,對著早就躲得遠遠的王承恩揮了揮手,低聲囑咐著:“聯袂后宮的這幾家都查一查,寫到黑名單上。”
黑名單,是王承恩手中掌握的一個名單,但凡是出了什么惡心的事,從黑名單上找就對了。
最初是朱由檢登基,王承恩宣旨的時候,跪在地上睡著的那些朝臣起,這個黑名單就在不斷的建立著。
大明已經到了不見血,不能夠推動改制的時刻,對于殺人,朱由檢向來是沒什么抵觸情緒的。
正如耿如杞在大小平頂山的爭奪中,大量殺俘之事,朱由檢看都不看。
朱由檢站了起來,看著身后巨大的堪輿圖,遼東的諸多城鎮被標注了出來,朱由檢微瞇著眼看著遼東的廣大區域,任何一個大于一萬人口的部族,都被明確的標注在了堪輿圖之上。
無論是大明的明公、亦或者是建奴自己本身,對于新帝登基后的種種政策,都是十分認可的。
尤其是在一件事上,那就是大明皇帝,從未降旨褫奪努爾哈赤的龍虎將軍的封職,也未曾收回對代善、阿敏、莽古爾泰、黃臺吉的建州三衛的指揮使的封職。
在大明與后金的戰爭中,朱由檢對內對外的口徑都是極其統一的“內戰”,而非異族侵略。
老奴酋在《七大恨書》的檄文中,明確的表示:【我祖宗以來,與大明看邊,忠順有年,只因南朝皇帝高拱深宮之中,文武邊官欺誑壅蔽,無懷柔之方,略有勢利機權,勢不使盡不休,利不括盡不已,苦害侵凌,千態萬狀,其勢之最大、最慘者,計有七件。】
從猛哥帖木兒歸明之后,建奴的確為大明戍邊了兩百余年。
即便是黃臺吉已經事實性獨立,但是他也在大明皇帝繼位之后,上了賀表,對大明新皇帝的稱謂依舊是四海一統之大君。
各種國書之中,黃臺吉依舊是一種俯首稱臣的態度,始終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割據政權,并且是沒有法理支持的割據政權。
這一點上,在老奴酋和小奴酋兩代人中,他們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性質,那就是地方性的叛亂,而非異族入侵。
而韃清入關,異族入侵的概念,也非后人扣在韃清頭上的,這盆民族對立的污水,卻也是清廷一手塑造的。
這并不矛盾。
老奴酋和小奴酋兩代人的大政府執政理念和后世韃清的小確幸執政理念,是有著極大的差別。
韃清修明史修了一百年都沒修好,韃清修自家的史書,尤其是在入關之前的史書,也一樣修了一百多年,甚至對老奴酋的《七大恨書》進行了全面的篡改。
無論是朱由檢和黃臺吉,在爭鋒之中,都在小心的避免著將矛盾徹底升級至不可調和。
朱由檢用力的在薊門的位置上畫了一個圈,他看著燕山山脈上的長城,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伴伴,你來看,察罕浩特在大鮮卑山內,離喜峰口不過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