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等歹人抓起來,嚴刑拷打,尤其是這福祿膏從何而來!”
王承恩猛地一個激靈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關心則亂,他不想萬歲爺受到如此大的痛苦,就琢磨解痛的法子,有人在他耳根子一叨叨,他有些病急亂投醫了。
“咳咳。”朱由檢抻著手坐了起來,示意王承恩起來。
“核心縱隊真正的位置是機密中的機密,只有有限的幾個參將和各營、軍的統帥知曉真正的中軍大帳何在,王伴伴,你帶著東廠的番子,把泄密的人給朕找出來。”
“朕連太監都只帶了三個,這個消息到底是怎么傳出去的,王伴伴,這才是你該操心的事。”
王承恩在地上用力的扣了一下,帶著哭腔說道:“臣領旨,萬歲爺總算是醒過來了。”
朱由檢一臉嫌棄的說道:“行了,行了,朕這不是還沒死呢,你這就哭起喪來了?其實疼著疼著就習慣了,不礙事,不礙事,做事就是。”
“誒,臣領旨。”王承恩站了起來,只看到了他的萬歲爺靠在床欄上,是滿臉的笑意。
“京師那邊怎么樣了?一切還安穩嗎?”
“適逢大旱,大軍又要出塞作戰,畢自嚴那沒哭窮?刑部那個鄭鄤的案子,推進到什么地步了?這可是不得了的事,馮英能不能控制局面,完全就看鄭鄤的案子了。”
“工部和西山煤局呢?朕出了塞,有沒有人欺負他們?朱聿鍵呢?他入了京還好?是個苦命的孩子,也是個有志氣的孩子。”
朱由檢這打了勝場,才想起了京師的事,喋喋不休的盤問著。
王承恩滿是笑意的說道:“都好,都好。萬歲爺早日康健,生龍活虎的回京,那就是咱大明的福氣。”
“什么叫都好?好在哪里?是畢自嚴哭窮了,還是沒哭窮?”朱由檢滿臉的氣,這王承恩什么時候也開始這么含含混混的說話了?
這還了得?
此時的京師內,的確如同王承恩說的那樣,一切安好。
只要打勝仗,那就是一切安好。
這一點上,什么時候、任何時代都是共同的。
尤其是萬歲爺親自作戰,拿下了一場決定大明命運大勝的時候,一切不和諧的聲音,都被普天同慶的氛圍所包圍。
城門口的茶攤子的茶水錢都多了,三五成群的百姓們討論著萬歲爺的神武,茶攤上的短衣幫們噴著唾沫星子眉飛色舞,說的煞有其事,似乎自己親臨一般,怕是朱由檢聽了,也是直呼內行,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么多的細節。
茶館里說書的人都在說著萬歲爺是黑龍轉世,說老墳陽坡之戰,打著打著忽然天昏地暗,大營外猛的有一黑物,大如斷堤,搖動有頭角,目光若電,人君利見之象,人人稱之黑龍,神龍擺尾,把建奴掃到數千之眾。
連酒店和酒樓招攬客人的姑娘們,臉上的笑意都多了幾分真心實意,就是不知道是高興萬歲爺帶來了太平日子,還是恩客們多賞了幾個錢,些許是都有。
整個京師都是一片喜氣洋洋,捷報傳到的地方,都是鞭炮齊鳴,好似過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