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近前來。”朱由檢放下了一本奏疏,他現在全身多處輕微骨裂,動一動都疼,一身明光甲,除非被炮彈直接正面轟擊,還有那么多的大漢將軍護著,身上的傷口也都不是很深。
但是身子血氣虧損嚴重,就這血氣都得躺一段時間。
“哎呦呦,你這怎么還哭上了?朕這不是好好的嗎?”朱由檢驚訝的看著田秀英兩行淚滾滾而下。
自己這身邊盡是些演技派?這哭的梨花帶雨,實在是有些讓朱由檢莫名其妙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為龍馭賓天了呢。
他當然不知道,從老墳陽坡傳來萬歲身中數創昏迷不醒,傳到京師的時候,田秀英直接兩眼一黑,仿若是天塌下來一般,此時再見到皇帝,那田秀英自然是止不住這眼淚了。
“睡著了?”朱由檢抱著田秀英,看著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的田秀英,滿臉的哭笑不得。
王承恩瞧了瞧田秀英干裂蒼白的嘴唇,還有濃郁的黑眼圈,腫脹的眼睛,搖頭說道:“想來是接到消息一直憂心到現在,看這樣子,已經哭過好幾次了,不知道還以為田貴人病了呢,又是騎馬從京城來的,想來是奔波累到了。”
等田秀英醒來的時候,才看到了萬歲坐在轉椅之上,坐在案牘之前,仔細的查閱的奏疏,多數奏疏都是簡單看下,只有少數,會仔細斟酌之后,才會落筆。
“醒了?”朱由檢看到了田秀英醒了過來,笑著說道。
朱由檢示意王承恩把藥湯端了上來,笑著說道:“太醫開的方子,叫三紅阿膠懷姜膏,上莊姜熬的,可能有點辛辣,也可能會有點苦。你說你,是來照顧朕的,還是讓朕來照顧你的?這一來就病倒了。”
朱由檢吹了半勺湯,喂給了田秀英一勺,輕笑的問道:“苦不苦?”
田秀英憋得一臉漲紅,費勁的咽了下去才說道:“不哭。”
“苦就直說嘛,軟飴糖,喝了藥給你吃一顆。”朱由檢更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塊糖來,笑著說道。
“嘿,嘿嘿。”王承恩在旁側輕笑了兩聲,卻不離開,萬歲爺現在這身子骨,身邊隨時都得有人。
“呀!”田秀英直接一蒙被子,鉆進了被褥里,把頭埋了起來。
田秀英的身子主要是心神不寧,再加上了來了天葵,才會一到三屯營就立刻病倒,年輕人的身體恢復都快,沒半天的功夫,就已經完完全全好了。
朱由檢身上的傷口,結痂掉落已經是七天之后的事了,又忍了三天,才洗了頭發洗了個澡,也沒敢多待,泡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從浴桶里出來了。
只不過一看周圍,只剩下兩個太監,宮女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朱由檢笑著田秀英問道:“你這把宮人們都支走了,就你一人伺候朕更衣嗎?”
田秀英雖然有些羞澀,但是依舊攙扶著朱由檢離開了浴桶,這低頭也不是,抬頭也不是,滿臉通紅的說道:“那些個婢子!伺候個更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亂瞟,也不害臊,就不怕長針眼咧!”
朱由檢之前沐浴更衣之類事,都是自己做,很少讓宮人伺候,這一次是身體負傷,迫不得已。
“那你不怕長針眼嗎?大白天的。”朱由檢看著田秀英手足無措的樣子,笑的更加開心了。
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