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走了一圈的儀程之后,來到午門之前。
大紅色的長毯從皇極殿的龍椅之上,一路鋪設到了午門之前,朱由檢也換上了袞服和十二冕旒,站在了紅毯之前。
“王伴伴,這是把朕登基時候的紅毯拿出來了嗎?”朱由檢站在紅毯之前,看著午門之內。
大黃色的龍旗在秋風之中卷動,獵獵作響,錦衣衛穿著飛魚服,挎著繡春刀,站在龍旗之下,朝臣們身穿大紅色的朝服,恭候在左右。
而月臺之上,是教坊的舞姬,莊嚴的音樂在整個午門到皇極殿的廣場上響起。
“應該是。”王承恩樂呵呵的笑著。
禮部尚書站在一眾錦衣衛身前,大聲的喊道:“建奴扣關,群兇競逐,萬歲提三尺天子劍,正一四海,拔人物則不吝私于黨,負志業則咸使盡其才。所以西虜蠻廷,由仇敵而愿傾心膂;奸佞邪祟,自疏遠而卒委鈞衡;終平泰階,諒由斯道。”
“礎潤云風興,蟲鳴螽雀躍。雖以堯、舜之圣,不能用檮杌、窮奇而治其平;而伊、呂之賢,亦不能為夏桀、殷辛而昌盛。君臣之際,遭遇斯難,以至抉目剖心,蟲流筋擢,良由遭值之異也。”
“甚幸矣,至治之君,不世出也!”
“惟伏,請萬歲!”
朱由檢撓了撓頭,看著禮部尚書緩緩跪下,也就打了一場勝場而已,至于如此夸贊嗎?
連特么的堯舜都搬出來了?
戲過了呀。
“萬歲爺,還不能下,得三請……”王承恩攔住了要下車的萬歲爺,這禮數得全。
朱由檢好懸一口氣沒倒過來,這到了自己家門口了,還不讓進去,是怎么回事?
“惟伏,請萬歲!”這一次除了跪在地上的禮部尚書,還有所有的錦衣衛都跪了下來。
“惟伏,請萬歲!”
這一次,所有午門前的文官武將,勛戚宗室,都跪下了地上。
朱由檢緩緩的下了馬車,上次登基的時候,禮部尚書施鳳來,請新帝登基的時候,也沒這么大的陣仗呀……
這是搞什么?
朱由檢下了馬車,每走一步,就是一聲萬歲,直到他上到了月臺之上,萬歲之聲才停下來。
“平身。”他伸開了手,示意朝臣們平身。
“接下來,還有什么儀禮嗎?”朱由檢真的有點怕了禮部這群人,他們不喜歡你的時候,搞得禮儀,讓你事事都別扭,喜歡你的時候,搞得禮儀,恨不得把人捧到天上去。
天上冷,朱由檢怕自己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