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博得當地人的開心,他們不得不在鼻子下面,養出兩撮兒長長的胡子,顯得十分的滑稽和可笑,但是他們卻不得不如此,甚至還需要盤坐,如同廟里的佛像那般。
一旦他們脫離了這種形象,他們就會被當匈人驅逐。
匈人,在鄭芝豹的眼里,就是匈奴人。
大明的人來到了泰西,就變成了如此模樣,但是大明人本身,卻被泰西的王公貴族們尊敬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甚至被捧到了天選之民的位置上。
割裂嗎?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十分精準的解決了這一問題的根源。
“海盜!”
一艘散在艦隊周圍的戰艦,忽然射出了響箭,煙花在空中炸裂開來,所有的望塔上的軍民,大力的搖動著望塔上的銅鐘。
警戒驟起之時,鄭芝豹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銃,對著所有人大聲的喊道:“輔軍退至船艙,保護好學者,所有海衛軍卒,著甲,上炮位!”
鄭芝豹并沒有回去穿甲,反而幾個健步竄出了船艙,如同一只猴子一樣,用最快的速度,爬到了船艦的望塔之上,打開了手中長長的千里鏡,開始觀測敵軍。
“傳我命令!鷹揚陣!”鄭芝豹的主要職責是指揮,站在最高處,才能看的最清楚。
旗手們舉起了深紅的海旗,用力的揮動著,大明這十幾艘戰艦,開始調整舵的航向,十幾艘戰艦,如同一只雄鷹一般,橫戈在海面上。
這是一種殲滅陣型。
“火炮手撤離炮位,前往甲板和兩弦,填裝碗口銃!對方沒有火炮!所有人準備撞擊!準備接舷戰!”鄭芝豹仔細觀察之后,并不打算打持久戰,對方只有五條船,沒有炮位,掛著一面英吉利的旗幟,但是這破舊的船,還有船上的人,完完全全就是海盜。
他抓著一條繩索,跳到了帆布之上,滑落到了甲板之上,他帶著籠手,如此滑落,并不會傷到手。
而幾個近衛已經將鄭芝豹的鎧甲取來,飛快的給鄭芝豹穿戴整齊。
“撞擊!”
巨大的撞角,直接撞到了對手,而船頭的碗口銃,也被點燃。
“轟!”
無數的鉛彈,形成了極其密集的鉛彈網,射向了海盜船上甲板上的海盜們,而隨著鉛彈之后的是無數的飛爪,勾注了海盜的船舶,大明的軍卒們,順著繩索,就撲到了對方的船舶之上。
“殺無赦!”
鄭芝豹站在了甲板上,抓著繩索就蕩到對方的船上,大明的船高,甲板上,還有極高的護板,自上而下。
他用力的蕩了出去,一腳揣在了一名擋在自己身前的海盜的心窩之上。
在自重、落差和鐘擺的借力下,這一腳,直接將這名海盜踹出了老遠,海盜被踹倒之后,用力的咳嗽了兩聲,噴了幾口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鄭芝豹左手伸出,保持身體平衡,拔出了掛著右側的斜橫刀,刀尖向左,身體下壓,探出了左腳,環視著敵人。
他右手握刀的姿勢很是奇怪,是上握,而非抓刀。
這是大明的單刀戰法,是鄭芝龍從京中求來的刀法,比他們之前用的那些刀法簡直高了不知道多個層。
一名海盜如同瘋了一樣沖了上來,鄭芝豹手中的刀前遞出,雙手持刀,右腳再出,刀尖斜橫向右,一刀揮過,沖上來的這名海盜就被斬殺于腳下。
一道斜向上的豁口,出現在海盜的胸前,血液激射而出,流了一地。
此為出刀式,有多種變化,但是敵人太過耿直的撲了上來,他只用了最簡單的變化,就將敵人帶走了。
“再來!”鄭芝豹看了一下腳下的尸體,繼續壓著身子,收回了右腳,興奮的大喊著。
而這次,他持刀已經換成了陰持,刀尖斜向上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