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名海盜又是哇哇叫的沖了出來,鄭芝豹手腕下壓,將刀口朝下,將刀拋起,刀口向前。
他踏出右腳一步,接刀在右手,縮著脖子,身體前傾,雙手再次持刀,用力向前一抵,橫拉。
血液再次激射而出,海盜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倒在了上,再無了生息。
只有無數的鮮血在腳下流淌。
此為拋刀式,最難練成的就是將到拋出后,刀口向前,但凡是沒能向前,接刀之時,刀口就不會向前,則左右就成了他的破綻。
鄭芝豹完美的做好了拋刀式,但是敵人就如同撞到刀口一般,在正前方,他這也算是白炫了技,沒人喝彩。
這一次橫拉,斜橫刀雙持,已經背到了鄭芝豹的肩膀,他身體后傾,右腳后撤一步,左腳前橫探,外看勢,大聲的喊道:“再來!”
這一次送死的海盜,似乎是一名頭目,至少身上穿著甲胄,之間鄭芝豹刀往右推,豎左腳,偷右步,一個左轉身,就是橫靠一刀。
寒光閃過,這個小頭目再次倒在了地上,扼著喉嚨,倒下了甲板之上,眼神里都是驚恐。
此乃背砍刀式,力大,攻擊鎧甲薄弱處,等閑的甲胄,都會被劃開。
“呼!再來!”鄭芝豹感覺自己終于熱身好了。
他心里的刀譜在飛快的翻動著,興奮的看著面前的敵人,有萬般變化,在腦海中不斷的閃過,低插刀式、提單刀式、單刺刀式、擔肩刀式、斜削刀式等等,無論對手從什么角度出手,他都有應對的可能。
即便是三五個一哄而上,他完全有招架之力,身上的甲胄足以抵擋致命的傷害,他并不擔心。
“撲通撲通。”
鄭芝豹錯愕的看著面前這一幕,剩下的三五個人嗚哇亂叫的跳進了海里,游向了遠方。
刀譜上并沒有敵人跳海后,如何應對的刀法呀!
他右手持刀向左上一撩,橫持刀,彎曲右手臂,以刀背擱在肘上,左右巡視,并未看到敵人,用肘一撐,挽了個刀花,左手持鞘,右手將刀送入了鞘中,二足并立、右膝彎曲,左膝直站,這是雌雄腳。
他左手按著刀鞘,右手按著刀柄,左肩向前,左腳隨時準備探出,此乃收刀式和帶刀式,收刀防備偷襲,帶刀可最快速的出刀。
此一戰,他就感覺到了大明刀法的不同,與以前滾刀肉一樣的打法,全憑人多,完全不同。
這種感覺是天翻地覆般的改變,以前殺一個人要酣戰良久,現在殺一人,如同探囊取物,轉瞬之間,就躺倒了三人。
好厲害的刀法!
鄭芝豹聽到了自己的心臟蓬勃跳躍的聲音,他十分的緊張,但是卻信心十足。
“鄭將軍,海賊已經全部伏法!”一個參將匆匆的報告著,這一次的接舷戰,結束戰斗之快,遠超他的想象。
“派幾個人把船開走,拉倒港口上賣了就是。”鄭芝豹松開了自己握刀的手,點頭說道。
當鄭芝豹回到旗艦甲板上之時,幾個通事和數位學者立刻圍了過來。
“鄭將軍,他們問將軍,在大明,是不是每一個太學生都有這樣的身手。”通事也是普通人,哪里見過軍刀殺人,而且是如此有章法的殺人?
鄭芝豹并沒有吝嗇,而是把刀法傳了下去,練了一年多之后,多數已經能夠用于實戰,練槍練棍得一輩子,刀劍反而容易的很。
鉤鐮槍法,他也有在練,但是鉤鐮槍他依舊不會用,只能擺著吃灰,接舷戰的時候,多數都用的斜橫刀。
他也時常安慰自己,他多數時間,都在海上作戰,甲板狹小,不利于鉤鐮槍的使用。當然,他清楚的知道,大漢將軍和緹騎們的鉤鐮槍用的多么的純熟。
不過想到國子監那些太學生,肯定沒有自己身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