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這一掀開被子,一切都暴露了。
“王伴伴,朕身子乏了,歇半天,讓畢尚書和薛尚書多掐幾天,自然就掐明白了。奏疏下午再看,朕睡個回籠覺,你先去司禮監當值吧。”朱由檢揮了揮手,示意王承恩不用在近前看著了。
“真的不用請太醫來看看”王承恩臉色有些焦急的問道。
“不用了,且下去吧。”朱由檢忽然發現,平日里王承恩這個家伙,還真的是無微不至,什么事都操心到了。
王承恩走了幾步,忽然回頭說道“對了,萬歲爺,唐王回到南陽了,上奏謝恩,是不是按之前定好的賞賜發下去”
朱由檢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上了,王承恩這個回頭,可真是嚇死個人
“嗯,按之前禮部商定好的送去,讓唐王安心待著,朕給他的緹騎,讓他好好用,從今以后,不要再被人欺負。”朱由檢喘著粗氣說道。
“是。”王承恩走出了點殿外,用力的嗅了嗅,不是他鼻子出了問題,而是這西暖閣里有胭脂的味道和石楠花的味道。
他站在宮門之前,眼睛珠子轉的極快,最終長長的松了口氣。
“尚儀,去搬幾盆石楠花到殿外,萬歲起來了,放到殿內一盆,不要多放,味道不好聞。還有萬歲爺的床褥衣物,收拾的時候,讓處子來,萬歲爺這方面有忌諱,咱家也是前幾日才知道的。”
“還有殿里放著那個垃圾筐,不要讓人隨便翻閱,那都是萬歲爺扔掉的奏疏是軍國大事,泄露了出去,全尚儀局的人都逃不了干系,咱家來處理就是。”
王承恩對著等著的尚儀厲聲訓斥著,尤其是最后一句,似乎是他查到了什么一般,想到王承恩的手段,尚儀渾身打哆嗦,連連稱是。
他又穿過了連廊,在西暖閣和東暖閣之間的偏殿,看了看,讓守在殿前的大漢將軍散了去,又到東暖閣,和東暖閣的尚儀交待了幾句,匆匆去了浣衣局。
萬歲爺房里是誰,他心知肚明,能夠瞞著他進了西暖閣,只有東暖閣的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這天下,唯有一人,茲事體大,王承恩想了半天,自己沒有疏漏之后,才安心的在司禮監打起了瞌睡。
“不來了,不來了,我的大官人,妾身的腰都酸了,官人身強體壯,我可不是田貴妃那妮子,可受不住了。”張嫣雖然嘴上說著,但是依舊如同一個八爪魚一樣纏在了朱由檢的身上,歡愉之聲再起,只是壓的很低。
“官人,想妾身了,就讓王承恩去我那邊說,有沒有黃麻紙,妾身夜里就來爬床。”張嫣的手在朱由檢身上畫著圈,慵懶的說道。
朱由檢眉頭一皺問道“讓王伴伴去,他心里會起疑。”
“他已經知道了。”張嫣挪了挪身子,讓自己更舒服些。
朱由檢有些驚訝“知道了可是他并無異常呀。”
“他若是這都不知道,還能是宮里的老祖宗嗎”張嫣癡癡的笑著,朱由檢對身邊的人還是低估了。
“那就不用避著他了。”朱由檢倒是如釋重負。
日上三竿,張嫣才扶著腰,一瘸一拐才穿過了偏殿,來到了東暖閣,昏昏沉沉睡去。
她不用上朝,都是睡到什么時候醒,再喚宮人來。
直到傍晚時分,張嫣才睡足,伸著懶腰起了床,讓宮人們伺候著自己起床,那個名叫張瓔珞丫頭,現在是她的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