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輕輕的晃動,撥開了渭水的河流。
王單這才道:“渭水湯湯,在秦無險,可謂天賜佳水,可秦據渭水數百年,卻坐失漁鹽航運之利,府庫財貨日漸空空。”
“秦人尚武之風深植朝野,可為何秦國,一直就沒有一支戰必勝攻必克的強大軍隊!”
“守富饒土地而貧窮,擁強悍子民而兵弱,拒山川形勝而淪喪。”
大漢瞪大雙目。
看了看腳下的渭水,想起了這兩月在秦地的風貌。
道:“莫非,這就是先生,這兩月看到的秦國?”
王單笑了笑道:“那秦國要做什么?你看,此渠一成,這關中貧窮之地,便會人口眾多,農工興旺,府庫充盈,甲兵強盛,民勇公戰。”
王單嘆了嘆道:“這蘇劫,當真好本事啊,一眼便看到了秦國的五強無一,若是現在不合縱,天下再無機會了。”
大漢道:“那先生是想毀了這片渠嗎?”
王單神色一亮,道:“要毀此渠,必用奇謀!”
大漢興奮的道:“先生可心中已有良策。”
王單道:“此去咸陽,從燕丹開始,我布下了五計,可助列國來攻,可殺秦王誅心,可取河西高地,可裂渭水大渠,更可奪蘇劫之命,但是,代價便是你親人的性命,你可愿意。”
大漢的面孔仿佛被絞爛。
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神色中充滿了掙扎,他不怕死,但是他的女兒在咸陽。
大漢道:“先生,能不能先救我女兒?”
王單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天色,道:“是時候,去見姬丹了,一旦你二人見面,這五大殺計,便開始了,可進不可退。”
小船搖曳,轉過了一個方向,輕輕朝著咸陽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大漢緊緊握住他的拳頭,不知在想何事。
一日之后。
咸陽道外,緩緩行來一輛軒車,大漢剛一入咸陽,便朝著四處打量而去,心中萬般感慨。
大漢想要調轉車頭,行入巷中,王單的聲音從里面車內傳來,道:“你想害了你女兒,你就去看她。”
大漢一震,便打消了念頭。
而是去了一處驛站,停好了馬匹不在出門。
直到接近伴晚,燕質子府門口,一眾軍士在門口駐扎等候,大漢一看,就認出了,是虎賁軍,也就是秦王禁軍,不受任何人調遣的強大軍伍。
他暗藏在一處小巷之中,直到天徹底黑了,才看到一個年輕人從府中走了出來,而年輕人身后的人頗為恭敬,正是姬丹!
這年輕人自然也就是嬴政了,二人告別,嬴政上了馬車,朝著咸陽宮方向而去。
姬丹謙遜的送走了嬴政,這才回到大殿之中,神色漸漸陰冷了下來。
忽然,他看到一個黑影在自己的背后一晃,頓時轉過身來大呼一聲:“誰?”
只見人影取下了斗笠,因為面容被毀,所以姬丹根本認不出來。
大漢道:“姬丹,是我!”
姬丹聞聲嚇得渾身不敢動,滿臉不可置信,指著大漢道:“你,你是,樊於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