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嬌媚,萬里晴空。
春日里的天氣,乍暖還寒。
有經驗的人都會為自己多添件衣裳,免得著涼。
寧國公別院,后宅內有一株百年大樹,樹如華蓋,遮天蔽日。在陽光的哺育下,長出了鮮嫩的枝葉。
一株大樹杈上,張寧翹著二郎腿,雙手枕頭悠閑的度日。
實在是太吃醋了,李家小妹實在是不滿張寧整天與柳秀秀膩在一起。就帶著柳秀秀去書院內玩了,張寧又與府中下人混不到一塊兒去,便在樹下乘涼。
無所事事的日子,就是這般清閑。
忽然張寧睜開了眼睛,不久后,一位白衣公子立在了后宅的圍墻瓦片上,白靴子與黑色的瓦片,極為醒目。
這青年公子模樣英俊,舉止卻是輕佻,展開白紙扇不時在胸前搖著,清風帶著鬢發輕輕飛起。
“云間兄過的可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天涯浪子輕笑一聲道。
張寧看了一眼天涯浪子,對于這個復雜的人,張寧并不太喜歡,當然也不太討厭,也絕不是朋友。
所以張寧淡淡道:“有什么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看看你嗎?云間兄可真是見外。”天涯浪子露出了傷心之色。
張寧看了一眼這貨,沒有接話。
“其實我奉逍遙侯之命在吳州辦了一件事情,聽聞云間兄在杭城,便來看看你。”天涯浪子卻是個話癆,還是解釋了一下。
“嘿。”嘿然一笑,天涯浪子足下一點,飄然坐在了另一根樹杈上,還騷包的晃晃腿,唰一聲白紙扇合上又展開。
“記得剛認識的時候,云間兄可是極力低調。明明神通廣大,卻讓我們封口不談你。似云間兄這樣的人,那江湖人朝廷人極力需要的名望,財帛,地位,乃至于皇帝老兒的位置都唾手可得,卻甘愿隱居齊都。只是事與愿違啊,淺水難養蛟龍,云間兄你還是不得不浮出水面了。”
一套廢話之后,天涯浪子才說道:“那神丐高松陽為人正派,隱居江湖五十年,怎么就惹上兄臺你,被你給一刀殺了?”
“他想殺我,自然就死了。”張寧淡淡說道。
“好端端的,他為什么想殺你?不對。”天涯浪子啪一聲合上了折扇,臉上露出了吃驚之色,“是有人想殺你?”
“你倒是機靈。”張寧看了天涯浪子一眼。
“神丐為人正派,又隱居江湖多年,很多人都認為他死了。雖然他沒死,但也差不多了。這樣老掉牙的人,居然重出江湖殺你,當然是有人請他出來的。”天涯浪子撇撇嘴,一臉我又不笨的樣子。
“在這方世界中,居然有人吃了豹子膽想要殺云間兄,那可真是自投陰司,尋死。”天涯浪子的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之色,之后又問道:“有線索嗎?”
“我倒是想問你。”張寧轉了個身,換成側躺,將屁股對準了天涯浪子。
天涯浪子眉頭挑了挑,也換了一個姿勢背靠著大樹坐著。
“我又不是天機門人,哪里有這么多消息,卻是不知道誰要殺你。”天涯浪子聳了聳肩道。
“天機門的人也未必知道誰要殺我,但你或許清楚。”張寧說道。
“你是說絕巔城要殺你?”天涯浪子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有可能。”張寧說道,然后又問道:“你有沒有告訴逍遙侯,臨江州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