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跑慣江湖的人,都看出在地方官兵中雜了不少身穿禁衛官服的大漢,除非不要命,否則誰敢開罪來自京城最霸道的御衛軍。
街道邊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儒生,朝城門方向走著,在他身后跟了兩名十六七歲的少年。
一人容貌清秀,另一人濃眉大眼,眼睛內均露著機靈之色。
兩人目光灼灼的盯著老儒生腰包,突然,濃眉大眼少年猛地一沖,食、中兩指并指一劃,隨即就掏出一件東西,然后與清秀少年對視一眼。
而老儒生匆匆趕路,茫然不知身后腰包割開了一道裂縫。
這時一隊官兵迎面而來,兩人大吃一驚,掉頭轉身,閃進橫巷,急步趕到橫巷另一端去。
二人雖然衣衫襤褸,但大紅大紫的沖天氣運使得他們異常惹眼,似游魚般竄行,片刻間消失不見。
這一幕幕自然沒有逃過秦書凡的眼睛,他嘴角微翹,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大唐的劇情剛剛開始。
“閣下好雅興,來這望龍閣,百銀包房,不尋歡作樂,反駐足觀景!”
淡淡的聲音傳了房內,一名年在三十許間,身形高瘦,手足頎長,臉容古拙,神色冷漠的男子走了進來。
秦書凡轉首過去,此人的一對眼睛深邃莫測,予人狠冷無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懾人心的霸氣,最顯眼的是頭頂的氣運,紅中帶紫,呈怪蟒盤踞噬咬狀,蟒頭帶角,命格非凡。
“閣下頭角崢嶸,氣運鼎盛,有具備逐鹿天下的資格……”
“先生精通面相?”男子預想過這個奇男子的各種開場白,但未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令他錯愕不已,不過也有些竊喜,別人聞這話可能如催命符,但他宇文化及卻視之如金榜題名。
秦書凡頜首道:“略通一二,只是閣下有些可惜了,恕秦某交淺言深,告辭!”
言畢,縱身躍下。
唰唰唰……
數十名披堅執銳的士兵,在一名神色陰冷的中年男子帶領下沖進包房。
“主公,要不要追擊?”男子望著樓下恭敬道。
宇文化及搖頭道:“此人樣貌雖是不凡,氣勢亦平和,說話時更令人如沐春風,心神寧靜,但絕不是魔門中的那個石之軒,讓下面的人手扯了吧。”
男子名叫張士和,是宇文化及的心腹手下,聞言對下方打了手勢,望龍閣樓下百多名持弩御衛軍退得一干二凈。
這時幾名軍官匆匆上樓,對張士和一陣耳語,張士和臉色一變,上前道:“長生訣給人扒走了。”
宇文化及雙目閃過寒芒,沉聲道:“陳守備!”
平時橫行霸道的陳守備急步上前,與宇文化及的眼神一觸,立時雙腿發軟,跪了下來,顫聲道:“卑職在!”
“立即封閉城門,同時把城內所有的小偷地痞全給我抓了來,若交不出圣上要的東西,他們就休想再有命了。”
宇文化及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再把剛才那名秦姓少年找來。”
陳守備澀聲道:“那人從高樓躍下輕而易舉,可見是武林中人,卑職需要百名精銳御衛軍相助。”
“準了!”
陳守備帶人走后,房內只剩下主仆二人,張士和建議道:“江都人口近百萬,找個把人無異于大海撈針,未雨綢繆,不如做個假書,也好蒙混過關。”
宇文化及道:“長生訣以玄金線織成,水火不侵,天下皆知,造假之計難瞞昏君,不過縱使找到,也無關緊要了。”
“不知主人有何妙計?”
宇文化及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