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提著包裹在前領路,陳萼挽著溫嬌走在后面,道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雖然暮春的天氣已經很炎熱,三人均是大汗淋漓,但溫嬌正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之時,被陳萼一口一個娘子喚的春心蕩漾,倒不覺路途勞苦。
而陳萼驟然得此美貌嬌妻,自然是倍加珍惜,只是讓他糾結的,還是溫嬌肚里的孩子,到底算不算自己的呢,從生理學的角度來看,應該是自己的,可一想到是金蟬子的轉世之身,將來早晚有一天會覺醒,心里就說不出的隔應。
誒?
等等!
陳萼突然記起了在鄉里學習文件時,老大反復提醒的四個字,與時俱進!
這個孩子,是菩薩硬塞上門來的,自己和溫嬌不接受也得接受,那么能不能以與時俱進的角度來看待問題,畢竟從禮法人倫上講,自己是金蟬子他爹啊!
也就是說,自己的兒子,是如來佛祖的二弟子!
“這……”
陳萼仿佛從中看到了巨大的機遇!
當然了,前提是自己能活下來,同時他也理解了菩薩為何一定要弄死自己,并逼死溫嬌,畢竟金蟬子的爹娘活在世上是個難以測度的變數。
不過明白歸明白,陳萼是不會束手就擒的,更不會拱手將兒子相讓!
“陳狀元,慢走!”
正當陳萼暗暗尋思著對策的時候,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背后呼喚。
三人轉頭一看,是一個白發白須,駝著背,臉上皺巴巴的老人,氣喘吁吁的揮著手。
“老丈,您是……”
陳萼疑惑道。
這老人正是按龜丞相提醒,把自己變得可憐巴巴,以獲取陳萼同情心的洪江龍王。
龍王上了岸,就如泥鰍,變成老人,真的成老人了,一路疾追,那老胳膊老腿不堪重負,可把他累的不輕,但還要腆著臉笑道:“陳狀元,老朽姓洪名江,咱們昨日剛見過面,您不記得了?”
“噢!”
陳萼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這條老扒蟲啊,我昨天還見你那鱗片鮮紅閃亮,不該這么老啊。”
洪江龍王氣的鼻孔冒煙,不過他有求于人,不便發作,只得低聲下氣道:“陳狀元,能否借一步說話?”
“老龍王請稍等!”
陳萼回頭笑道:“娘子,這位老人家是洪江龍王,特來相送為夫去往江州赴任,你過來見個禮。”
殷溫嬌美眸中現出訝色,款款上前,施禮道:“妾殷氏見過老龍王!”
‘誰他娘的來送你?’
洪江龍王暗罵一聲,便慈詳的笑道:“陳夫人,老龍與你家相公一見如故,相交莫逆,陳夫人不用客氣,呵呵,快起來,快起來。”
陳萼扯洪江龍王的虎皮,是做給李彪看的,讓他掂量掂量,不要生出異心。
果然,李彪現出了敬畏之色,并有收獲到來。
來自于李彪的稱頌+2,折算道德值1點。
陳萼已經攢下了8點道德值,滿意的笑道:“娘子,你在那邊坐一下,我和老龍王說兩句。”
“嗯!”
溫嬌點了點頭,在道旁的一塊圓石坐下。
李彪討好的站身側輕輕扇著扇子,見陳萼望了過來,趕忙讓開兩步,伸長手臂替溫嬌扇,保持著充分的距離。
‘此人……倒也知情識趣!’
陳萼收回滿意的目光,攙著洪江龍王走去一邊,問道:“老龍王,你我不是兩清了么?還來找我作甚,難道是心有不憤,想來報仇?嘿,那你這老兒可是打錯算盤了,別看你是龍王,在岸上,本官一只手也能擰斷你的脖子。”
“陳狀元說哪里話!”
洪江龍王陪著笑道:“老朽思來想去,陳狀元對老朽有救命之恩,而老朽只以一副內甲和一副弓弩便打發了,實是于禮不合,故今日備了些薄禮,以全陳狀元的救命之恩。”
“哦?”
陳萼眼珠子一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是盜,于是臉一沉道:“你我已經兩清,老龍王還拿禮物來作甚,難道是想賄賂本官?本官受唐皇命為江州州主,正當兩袖清風,愛民如子,豈能受你腐蝕,你這老龍存的什么心?你給我等著,回了江州,本官請來有道之士,向天庭上奏青詞,告你個行賄之罪!”
洪江龍王差點要暈倒,這要是青詞上了天,哪還有命在?連忙揮著手道:“陳狀元,您誤會啦,老朽絕無行賄之心,且聽老朽細細分說。”
陳萼雙手抱臂,冷眼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