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海州的家里啊!”
張氏想都不想的應了聲。
洪江龍王立刻覺得不對勁,他知道陳萼家里沒人了,他娘回海州老宅做什么?
他正要上前攔住,問明情況,卻是突然之間,天空中一道浩蕩的龍威出現,讓他額頭汗珠滾滾,心里驚駭異常,再不敢多說半個字!
張氏趁這工夫加快了腳步,轉過個彎,就不見了影子。
龍女這才降下云頭,妙目射出寒光,罩向洪江龍王。
“小神拜見上仙!”
洪江龍王連忙施禮。
他是鯉魚躍龍門才得以化龍,并不是真正的龍,在神仙品階中也只處于最末流的鬼仙層次,而龍女是東海龍王家的七公主,是真正的龍,身份高貴,又是貨真價實的神仙,面對著龍女,洪江龍王戰戰兢兢,有一種天然的下位生靈對上位生靈的恭順。
“你認識這老婆子?”
龍女問道。
“回上仙!”
洪江龍王小心翼翼道:“她是江州陳狀元的母親,與小神……有一面之緣。”
“你要做什么?”
龍女又問道。
“這……”
洪江龍王感受到了來自于龍女的惡意,擦了擦額頭冷汗,才道:“小神想問問她可有需要幫助之處。”
“哼,你倒是古道熱腸!”
龍女哼了聲,突然俏面轉寒,冷冰冰道:“做好你的本份,其他事莫要多問,今日之事不許外傳,否則必不饒你,可知道?”
“是,是,小神聆聽上仙教誨!”
洪江龍王忙不迭道。
“回去罷!”
龍女揮了揮手,就遁入空中。
“哎~~”
洪江龍王嘆了口氣,想他堂堂龍王,沿江的老百姓都要稱他一聲龍王爺,見著真龍卻如此沒用,心里不禁涌出了難言的悲哀。
回到龍宮,洪江龍王仍是悶悶不樂,龜丞相不禁問道:“龍王,發生了何事?陳狀元的母親如何了?”
洪江龍王本來不敢說,但龜丞相是他值得信賴的老部下,老朋友,而且他心里的委屈也需要向人傾訴,于是把見著龍女之事如實告之。
龜丞相捋著稀疏的胡須,沉吟道:“原來是龍女在搞鬼,我說陳狀元的老母怎會匆匆離去呢,定然是中了迷心術,想不到菩薩前計不成又施詭計,龍王可能想到此事的影響?”
洪江龍王點點頭道:“再有幾日就是陳狀元愛子的滿月宴,倘若老夫人帶著孫兒避回老家的消息傳開,再加上有心人挑撥煽動,怕是對陳狀元的名聲不利,而名聲和氣運有著些關系,名聲受了損,氣運怕是會消散。”
龜丞相道:“陳狀元有氣運護身,菩薩不敢直接出手對付他,可一旦氣運消散,就再無顧忌,陳狀元怕是命不久矣,龍王難道置之不理?”
洪江龍王無奈道:“上仙剛警告過我,我哪敢啊,否則不僅是我自己,還將給龍宮招來災禍啊!”
龜丞相悠悠道:“陳狀元福澤深厚,有公義之心,是個可交之人,而君子不可以欺之以方,倘若將來讓陳狀元知曉了今日之事,只怕與龍王的交情從此斷絕啊。”
洪江龍王滿臉猶豫掙扎,他不是不想幫陳萼,主要是對龍女有著發自內心的敬畏。
龜丞相又道:“陳狀元去灌江口為二郎顯圣真君塑金身,聽說已經塑成了,龍王今年四百九十歲了吧,每五百年一次的天劫就要來了,難道龍王甘心在天劫之下,一身道果化為飛灰?”
洪江龍王眉梢一跳,二郎神是強橫無比的地仙,接受了陳萼塑的金身,就說明認可,于是連忙道:“你是說……陳狀元能幫到我?”
龜丞相緩慢搖了搖頭:“與福澤深厚之人相交,自有余澤,能否幫到龍王,還須看龍王自己如何處事。”
洪江龍王糾結的問道:“倘若泄露出去,龍女饒不了我啊!”
“小臣有一妙策,或可解龍王之難!”
龜丞相湊過去,小聲說了起來。
“妙,妙,陳狀元不難猜出個中之意!”
洪江龍王頓時連聲叫好,著手安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