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萼看了眼上官婉兒。
媚娘沉聲道:“朕說過,婉兒不是外人,婉兒你到前面來,給朕捶腿!”
上官婉兒遞了個同病相憐的眼神給陳萼,就提起裙角下床,又搬來錦凳,見著陳萼跪坐在了媚娘背后,媚娘則把身體半偎在陳萼懷里,才抬起媚娘的腿擱在錦凳上,輕輕捶了起來。
捏肩膀雖然是個苦力活,可要看給誰捏,陳萼給媚娘捏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唯一苦的,是他的內心,每回和媚娘在一起,他心里都有團火在燃燒,痛并快樂著。
上官婉兒則是跪在床下,半俯著身子替媚娘捶腿,以陳萼的視角……
大半個時辰之后,媚娘明顯困了,陳萼順勢告辭。
“婉兒,替朕送送陳狀元。”
媚娘轉頭道。
“諾!”
上官婉兒盈盈站了起來,與陳萼離去。
上官婉兒落后陳萼半個身位,不時拿眼好奇的瞥去,走路有聲,燈光下又有影子,怎么看,都不象個仙人啊,可是為何太后會信了他的話呢?
就這樣,二人默默地走到了紫宸殿宮門,陳萼才道:“上官姑娘請留步,陳某有一事相托,還請善加照料太后,莫讓奸邪趁虛而入。”
‘照料?太后正值盛年,還需要人額外照料?’
上官婉兒略一沉吟,就聽出了陳萼話外之音,分明是別有所指,不禁秀眸瞇了瞇。
只是說好聽點,她是宮中內舍人,可實質上是充入掖庭的奴婢,犯官之后,仍是戴罪之身,而陳萼地位超然,有些話陳萼能說,她不能說。
陳萼又取出一枚仙器臂釧,遞過去道:“此釧戴在臂上,吃的好,睡的香,辟暑驅寒,百病不侵染,邪祟不近身,并有護膚美顏,塑形美體之效,就作為贈予上官姑娘的謝禮,還請萬勿推辭。”
“妾不能拿你的東西。”
上官婉兒忙向后閃。
陳萼卻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的把臂釧塞過去,才拱手道:“上官姑娘請回,陳某告辭!”
隨即大步離去。
上官婉兒怔怔站著,俏面已經通紅,臂釧是女兒家的貼身飾物,陳萼送自己臂釧,明擺著是表明心意啊!
自己要不要戴呢?
上官婉兒心里猶豫的很。
出于本心,她是愿意戴的,但她是太后身邊的人,婚姻嫁娶由不得自己,哪怕她對陳萼很有好感,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以陳萼的身份,最多被太后訓斥一頓,而自己只怕會非常凄慘。
上官婉兒又本能的看過去,這只臂釧,非金非木,也非玉質,隱約散發著一層綠光,外表飾以繁復的花紋,奪目炫彩,讓人很容易把心神沉浸進去。
其實上官婉兒生性清雅,本與臂釧的艷麗風格不符,可不知怎么著,她就是覺得這只臂釧非常適合自己。
‘還是戴上來試試看吧,反正他也不在,不合適就拿下。’
上官婉兒最終抵受不住誘惑,如做賊般向四處看了看,才輕挽起羅袖,把臂釧套在了那藕白的玉臂上。
頓時,一股清幽的涼意由手臂全身,夏日的躁熱消退無蹤,原本已有些睡意的她,頓覺精神一振。
“這……”
上官婉兒一遍遍婆娑著臂釧,美眸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她現在有些相信,陳萼是仙人了。
事實上這只臂釧得自于蓮族,是蓮族女子的標準配飾,沒什么特殊威能,也不算多珍貴,主要起美容作用,正適合送給上官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