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輕輕松松端著方天畫戟向前遙指何瑾,左手控制著赤兔的韁繩:“盡管放馬過來,別人破不了你的騎槍,呂某卻早看出你外強中干......”
然而話還未說完,便看到何瑾已猛然策動了韁繩,大叫了一聲:“看暗器!”
聽到這熟悉的三個字,呂布英俊的面容頓時一繃,逐漸呈現出瘋狂的殺氣:上次就是被這小子油條砸臉,這次偷襲還不算,竟然還偷襲加暗算!
做人無恥到這等地步,也是一種境界了!
然而心中愈加惱怒,呂布愈死死盯著何瑾的一舉一動——他要用殘酷狠辣的事實告訴那卑鄙的小子,任何歪門邪道,在真正的實力差距面前,都是無法彌補的!
下一瞬,漫天銀光乍現。
何瑾這次丟出了真正的暗器:五顆帶刺的鐵蒺藜。
在戰馬的沖刺加速下,五顆鐵蒺藜去勢如流星,分別砸向呂布的前身各要害。同時戰馬飛快的沖速,也讓他更加接近呂布,手中的騎槍猛然抬起,直指呂布前胸。
這樣的時機,把握得可謂極為精準:一套進攻有虛有實、虛實結合,換成一般的武將必然左右支拙,難以抵擋。
然而呂布只是神色肅穆,手中大戟開始自然而然地舞動起來,有如日月星辰的變幻流轉,令人為之目眩神迷。
叮叮叮一陣金屬交錯的聲響,五顆鐵蒺藜分別被大戟打飛。隨即驀然大喝,仿佛羚羊掛角的一戟,又險之又險地對上了何瑾的騎槍。
下一瞬,清脆的硬木斷折聲響起,似乎還伴隨何瑾一聲喊叫。
在場的眾人卻什么都未看清,那一刻兩匹巨大的戰馬同時吃痛嘶鳴,人立而起。馬蹄踏在地上后,登時激起一片煙塵彌漫。
即便隔著百步遠,他們似乎也感受到那一瞬的巨大震蕩。
緊接著煙塵當中,又是一陣人喊馬嘶,紛亂嘈雜,金戈之聲充斥耳邊不斷。愈加讓人感覺心頭跟貓爪撓著一樣,急切想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何事。
很快,人們就驚呼起來:從煙塵當中退出的呂布,竟然被何瑾壓著打!
而且,那小子實在太不要臉了。
不知何時舉起了一面巨大的木盾,將自己死死護住。手中舉著斷折的騎槍,沒頭沒臉地掄著,跟街頭上的無賴一般打狗棍法。
按說那種無章法的打法,早應該被呂布一招破開,然后一頓暴捶。可明眼人卻清楚看到,此時呂布不是右手持著方天畫戟,而是換上了不常用的左手!
看出這一點,誰都明白呂布在剛才的一擊中吃了大虧。右手斷了沒有不清楚,但至少不能隨心所欲地操縱兵刃,只好任由何瑾主導著戰斗......
“這到底怎么回事?”吳匡驚愕地望向身旁的高順和張遼,不解問道。
“應當是......呂校尉低估了騎槍的沖力。”張遼適才死死盯著戰局,分析道:“飛快的馬速加上巨大的槍身,完全會將一人一馬抵飛。”
“不管呂校尉如何接住了何司馬的騎槍,必然要靠人馬合一來卸掉巨大的力道。故而,適才赤兔吃痛發出巨大的嘶鳴,應當便是此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