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徐檀兮之外的任何人和事好像都失去興趣了,他喜歡的游戲和他愛的糖都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他甚至也不想工作,提不起勁兒。
“怎么突然開始自我懷疑起來了?”程及想了想,“你們不是還在熱戀期嗎?難道這么快就進入了倦怠期?”
戎黎糾正:“我跟徐檀兮沒有倦怠期。”
程及笑罵:“那你做出這副狗樣子干嘛?”
戎黎沒心情計較程及罵他是狗的事,他沒別人可以商量,就這么一個塑料鎮友,網上搜的回答不靠譜,只能跟這個塑料說:“醫院大火那件事,徐檀兮知道了。”
這事兒程及聽他說起過,當時還取笑他卑鄙無恥來著。
“徐檀兮什么態度?生你氣了?”程及不是來給安慰的,他來補刀,“生你氣也應該,你是做得挺欠的,冒名頂替了別人也就算了,還拿人家正主開刀,一邊欺騙徐檀兮一邊封口,狗賊都沒你狗。”
狗賊戎黎:“她生氣了,但很快就被哄好了,對我還和以前一樣。”
程及懷疑他是來秀恩愛的:“那你還擔心什么?”
說實話,程及都覺得徐檀兮太縱容戎黎了,這么大的事,也就跟他氣了一會兒。一般人程及就不說了,可戎黎是個危險分子,真的不能太慣,他無法無天起來,能把天給掀了。
程及覺得戎黎需要被管教,他肆無忌憚了太多年,很多東西都養成了習慣、刻進了骨子里,身上的野性還沒褪干凈,再加上他還有共情障礙、暴力傾向、反社會傾向,真的是個很危險的存在。比如醫院大火那件事,他一有危機感,第一想法就是滅了對他威脅的人,根本想都沒想過坦白從寬和平解決。
再比如——
“昨天晚上我聽見她跟蕭既通電話了。”
他還是想滅了這個威脅。
“蕭既?”這個名字,戎黎是第一次跟程及提,“徐檀兮真正的救命恩人?”
他嗯了聲。
程及知道他在不安什么:“徐檀兮不是喜新厭舊的人。”
“可是我沒有籌碼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救命恩人這層關系了。”
“所以呢?”
所以呢?
戎黎答不上來。
“沒有了又能怎么樣?徐檀兮對你的感情變淡了嗎?”
程及是旁觀者,實在不理解戎黎這個當局者的困擾,誰談戀愛會像他這樣,跟頭狼似的,恨不得生吞了徐檀兮。
“戎黎,”程及不開玩笑了,說正經的,“你太低估徐檀兮對你的感情了。”
“沒有低估。”
他知道徐檀兮對她的感情。
他說:“我只是很貪心而已。”
徐檀兮給了,他還想要更多。另外,他當然相信徐檀兮,他只是不相信蕭既。
他懶得跟這個塑料說了:“我去醫院了。”
程及拿話打趣他:“不是要做自己的事情嗎?”
“想她了。”
戎黎起身要走。
程及幸災樂禍拿他開涮:“這么粘人,不怕徐檀兮煩你了?”
戎黎回頭,給他一記冷眼。
程及坐不好好坐,翹著椅子一晃一晃:“就這么走了?”
不然呢?
塑料鎮友程及:“給錢,男女問題按分鐘收費。”他看了看手表,“總共十一分半鐘,給你抹個零頭,算十一分鐘,一分鐘就一萬吧,鎮友價。”
戎黎無語凝噎:“……”
到底是誰狗!
王小單憋笑。
上午十點十三,虹橋醫院,有人來敲徐檀兮辦公室的門。
“請進。”
是王邱生,他掛著一嘴的笑:“你好啊,徐醫生。”
王邱生也算相貌堂堂,就是眼神里總透著一股算計人的精明,還有一股野心勃勃的**,讓人不舒服。
徐檀兮把看到了一半的病例放下:“王先生有事嗎?”
她態度很好,謙謙有禮,婉婉有儀。
和前天晚上打人的樣子很不同。
“喏,”王邱生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