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喝暈了,以為是秦肅掛的,蹲在沙發上難過。
裴雙雙在哄她:“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搖頭:“我要等秦肅。”
秦肅是狐貍精吧,肯定給她施了法。
裴雙雙看不下去,故意誘哄:“秦肅是壞人,不要他了行不行?”
“不行,我就要他。”宋稚用看敵人的眼神看裴雙雙,“他不是壞人,我不準你說他。”
裴雙雙無語。
宋稚抱著自己的膝蓋,在自己跟自己說話:“我以前就跟他說過,叫他來世不要作惡,他不作惡我就可以愛他。他會聽的,他一定會聽,他一直都很聽我的。”
聽話?
裴雙雙覺得秦肅和這兩個字完全不挨邊。
宋稚從茶幾上撈了個酒瓶子,往嘴里倒了倒,是空的,她扔掉瓶子,咣的一聲響,她眼淚砸下來:“可是他不記得我了,也不記得我的話。”
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她像在夢里,不停地喃喃自語:“那也不要緊,就算他是惡人,我也會愛他,反正我已經不是警察了,我不愛國旗了。”
裴雙雙越聽越糊涂:“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什么警察?”
宋稚晃晃悠悠地撞到裴雙雙懷里:“雙雙,你幫我去找他好不好?”她哭了起來,“我還欠他一句話,你幫我去找他,去找他好不好?”
裴雙雙心都碎了:“好好好,我去找他,你別哭了,嗯?別哭了。”
宋稚就不哭了。
裴雙雙扶她躺下,拿毯子給她蓋上,打算去吧臺借個充電器,剛打開門,腳卻停住了。
秦肅就站在門口。
還知道來,良心還沒被狗吃光。裴雙雙看見他就來氣:“如果不是怕宋稚難過,我一定找人砍你。”
秦肅的視線繞過她,看向包廂里面。
“我走了,照顧好她。”
裴雙雙當然沒真走,找了個地方蹲著,要是秦肅敢不管宋稚,明天一定找人砍他。
秦肅進去后,把門關上了。
宋稚抬頭望過去,眼眶潮濕了,視線很模糊:“秦肅?”她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你是來接我的嗎?”
秦肅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子:“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拽著他的衣服,腳不移動,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是壞人嗎?”
秦肅不說話。
她自己回答:“你是。”她很委屈,很生氣,紅著眼睛指責他,“你是渣男。”
“你跟我睡覺了,睡完就不理我,你是大渣男。”
秦肅抬起手,想推開她,可看著她的眼睛,手怎么也落不下去。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眼睛是腫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服,生怕他會走:“你不可以不理我,因為要來找你,我連思之都拋棄了。”
秦肅知道她的出身,她是宋家的掌上明珠,是云端上最耀眼的太陽。
太陽的眼睛里不應該下雨,不應該黯淡無光。
“你別不理我。”
她捧著他的臉,踮腳吻他。
他的唇冰涼,不管她怎么吻他,他都無動于衷,始終睜著眼,冷靜地看著她。
“你真的不要我?”
她松開手,慢慢后退。
在她身體離遠的一瞬間,秦肅伸手抱住了她:“你不要哭了。”
語氣很硬,一點都不溫柔。
“那你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