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你說我海戰四個月,那你的孩子……”裴澤目光微沉。
若她能解釋得通這個問題。
他就信她。
“海戰開始一個月的時候,你回了一趟梧桐鎮,當時我不在家,而是來豫城看莊子,你便跟著來了豫城,是你帶著我來到這溫泉莊子,咱們住了一晚,孩子就是在這個床上有的。”花椒從容道,“我家里人不知道你回來過,所以他們也曾懷疑過這個孩子,原本我想等著你回來解釋,卻不想你竟然連我都忘得干干凈凈,但如今我在這個屋里見到你,我就釋然了,你若沒有來過這里,你怎么會知道從側門進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
說的裴澤很是臉熱:“……”
不得不承認,她的話毫無破綻。
看樣子,他的確來過這里,她應該就是他的妻。
“三哥,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沒我,但我不怪你,你只是病了,并不是拋棄我了。”花椒把被子推到一邊,起身道,“我不會逼著你認我和孩子,我只要你好好養傷就行,你吃的崖燕是東楚特有,千金難得,卻是解毒的良藥,你要按時服用,我雖然嫉妒瀟瀟郡主,但也感激她為你所做的一切,你此次進宮就是為了你。”
“怎么說?”
“我聽唐掌柜說,忘憂散是大齊內宮禁藥,并非東楚之毒,你雖傷了東楚大將唐炎,卻并非被東楚人所傷,而是湘貴妃下的手,她跟瀟瀟郡主一向不和,又得知你跟瀟瀟郡主在一起,才動了這個念頭,而瀟瀟郡主不甘為人魚肉,就用了些手段進了宮。”花椒索性把自己知道的一古腦地倒給裴澤,“我跟陳驛走得近,并非巴結他,而是他是宮里的人,我擔心他害你,所以才假意接近他,不惜給他兩成的利潤銀子。”
“再就是東楚奸細昔日曾經傳得沸沸揚揚,我也擔心豫城這邊混進來東楚的人對你不利,所以我才提出我有權知道你鎮南侯府的大小事務,三哥,我來豫城,就是為了陪著你,守護你,你還有什么不相信的?”
“對不起!”裴澤扶她坐下,語氣和悅道,“讓你受委屈了。”
她說的跟邱虎所言完全吻合。
他再沒有理由懷疑她,只是,只是他不知道他該如何跟她相處……
“我不怪你!”花椒紅著眼圈道,“你只要不把我拒之千里之外就行。”
她知道,他一天不恢復記憶,她跟他就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樣。
相敬如賓還是相敬如冰,都不好說。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裴澤看了看她,轉身往外走,剛走到門口,迎面一陣勁風襲來,手腕上瞬間纏了兩圈軟鞭,周氏瞬間到了跟前,喝道:“小賊,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