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肩頭的傷尚未痊愈,動作遲了那么一點點,但身手還是比周氏好太多,三下兩下擺脫了她的軟鞭,擲在地上,冷聲道:“是我!”
既然他之前來過這里,那這個女人應該認識他。
果然,周氏這才認出裴澤,驚喜道:“侯爺,您怎么來了?”
唐掌柜和老李頭徐貴瞬間到了跟前,見是裴澤,三人微愣,才上前齊齊抱拳作揖:“侯爺來了。”
不用猜,三爺肯定還沒想起他們。
若是想起來了,就不會大半夜地私闖東家的臥房了。
“三哥有事找我,你們退下吧!”花椒披衣走出來,面色從容道,“因為太晚了,三哥擔心打擾到你們。”
三人知趣地退到一邊。
所以就穿夜行衣來了?
裴澤也有些尷尬,但又不好說什么,一言不發地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對唐掌柜道:“你若有空,明天早上去侯府走一趟,我有話要問你。”
“是!”唐掌柜有些受寵若驚。
待裴澤走后,老李頭問道:“東家,三爺說了什么?”
“他派人調查過咱們,相信咱們是他的人。”花椒如實道,“只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跟咱們相處,我想,等過些日子,大家熟悉了就好了。”
“東家,三爺身上的毒很難解嗎?”徐貴道,“我聽說豫城一個很有名的江湖游醫,能解百毒,若三爺相信咱們,不如咱們去找那個大夫瞧瞧,說不定能解。”
“三爺吃的崖燕就是最好的解藥。”唐掌柜嘆道,“若崖燕沒有效果,別的藥,那就更不用指望了。”
徐貴覺得也是,再沒吱聲。
“這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花椒面帶倦色。
眾人知趣地散了。
一大早,唐掌柜如約去了鎮南侯府。
裴澤也沒跟他說什么,帶著他去了趙宴府上吃喜酒。
趙府門前車水馬龍,張燈結彩,很是熱鬧。
邱虎心細,寸步不離裴澤左右。
唐掌柜看似輕松,也是暗中觀察前來跟裴澤敬酒的客人,很是默契地幫裴澤擋酒,吳媚的奶娘于氏一眼就瞧見裴澤也在前院吃喜酒,便回新房告訴了吳媚,吳媚冷聲道:“現在我夫君是豫城知府,他不過是虛有其名的侯爺,那個花椒更是沒什么可怕的,她想在豫城開溫泉莊子,得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兜兜轉轉了一番,竟然又遇見了他們。
還真是冤家路窄。
這次,她絕對饒不了他們。
“姑娘,咱們初來乍到,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于氏勸道,“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咱們無論做什么,都得看大人的意思。”
“你別提他。”吳媚臉熱道,“他做他的,我做我的。”
她雖然嫁了趙宴,但心里還是挺惱她的。
海戰期間,她還沒有回老家的時候,曾跟他在桐城衙門見了一面,哪知他隨后便托了官媒跟吳知縣提親,吳知縣比他低三個品級,得知知府大人看上了他的女兒,很是心花怒放,想也不想地答應了這門親事。
吳媚這才得知趙宴娶她竟然是續弦,膝下還有個十歲的兒子養在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