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氣死了。
但無奈吳知縣已經答應下來,她只能硬著頭皮嫁給他。
于氏知道吳媚的性子,又道:“您是新婦,三日后是要跟著大人回鄉祭祖的,咱們還是好好準備準備,免得失了禮數,讓婆家人笑話。”
“知道了,啰嗦。”吳媚很是不耐煩,“反正我就是讓他們過得不舒坦,我若是不出這口惡氣,難消我心頭之恨。”
于氏知趣地閉了嘴。
裴澤不喝酒,不便在趙府久留,只呆了半個多時辰,便起身告辭。
趙宴知道他還吃著藥,也沒有挽留,反而率領眾賓客前呼后擁地把他們送上馬車,千囑咐萬囑咐了一番,目送馬車離去,才回府繼續吃酒。
一進門,邱虎便道:“侯爺,剛剛路上有三人跟蹤咱們,其中兩人中途離開,只剩一人跟到了府門口才走的,他們三人都沒有跟侯爺敬酒,在喜宴上,毫不起眼。”
“他們腰間都帶著環形玉佩,應該是一伙的。”唐掌柜補充道,“從他們佩戴的短刀來看,不像是本地人,但也并非是京城那邊的,屬下眼拙,猜不到他們的來處。”
“他們是東楚人。”裴澤淡淡道,“東楚人喜歡環形腰飾。”
“說不定是有人假冒……”邱虎不相信他們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跟蹤他們,裴澤篤定道:“不,他們就是東楚人,腰飾也許可以假冒,但他們身上的氣味,卻是難以假冒的。”
王已是仙靈島人。
他曾說,他之所以察覺東楚人混在大軍當中,是因為偶然嗅到那人身上的氣味,東楚人好熏香,不論男女洗衣裳的時候都會用一種加了熏香的皂角,那種淡淡地類似草木清香的味道,是大齊這邊難以模仿的。
唐掌柜和邱虎恍悟,不約而同地問道:“那咱們該怎么辦?”
“查出內應,一舉鏟除。”裴澤一字一頓道,“若無內應,他們難以在豫城立足。”
王已雖然懷疑趙嫣。
但他沒有證據,并不能定罪。
眼下他需要的是確切地證據。
唐掌柜和邱虎道是。
后晌,唐掌柜回莊子把此事告訴了花椒,花椒默了默,不以為然道:“那是你們男人的事,怎么做,如何做,聽三哥的便是。”
“東家,我倒是不擔心三爺那邊,而是擔心咱們這邊的溫泉莊子,若是真的開了業,他們若是來搗亂,只會給三爺添麻煩……”唐掌柜蹙眉道,“不如,不如咱們把溫泉莊子租出去,讓別人來經營,您安心回梧桐鎮養身子,反正三爺已經認了咱們。”
若是裴澤不相信他,是不會讓他一起去喝喜酒的。
既然侯爺想查出東楚內應,少不得又是一番血雨腥風的明爭暗斗。
“這是三哥的意思嗎?”花椒問道。
“不,不是。”唐掌柜連連擺手,“是屬下的意思,屬下覺得東家不必如此辛苦。”
“我不回去。”花椒不為所動,“三哥在哪兒,我在哪兒。”
與其在梧桐鎮苦苦等消息。
不如就這樣守著他。
唐掌柜不好再勸。
三日后的晚上,裴澤又來到了溫泉莊子。
跟上次不同,這次他是坐著馬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