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沒有那么脆弱。”花椒勉強笑道,“記住,你是我的人,有什么事就要告訴我,不能跟別人一樣瞞著我。”
她第一反應是吳媚在搞鬼。
但千戶夫人受了懲罰,倒是在意料之外。
“知道了。”阿朵連連點頭。
裴澤在書房跟眾人議事。
唐掌柜和老李頭,邱虎都在,三人雖然不熟,也從未在一起共事,但邱虎此次回京,元皓告訴他,說兩人對裴澤忠心耿耿,值得信任,邱虎這才邀請唐掌柜和老李頭來府上,商量他從京城打聽來的事:“李大將軍一去,西北軍的軍田被撤,將士們不服,屢屢跟當地官府發生沖突,漸成水火之勢,老百姓苦不堪言。”
“今年又是西南大旱之年,糧食顆粒無收,災民把這一切也都算到了西北軍頭上,皇上有意讓鎮國公世子前往西北統領西北軍,但鎮國公夫人卻上書稱鎮國公世子臥病數月,難以擔此重任,聽皇上身邊的蘇公公說,皇上有意起用咱們侯爺,說只有侯爺才能鎮住西北軍,但瀟貴妃極力勸說皇上,不讓侯爺去,說侯爺記憶全失,怕是難以服眾……”
如今的五虎將,除了皇上,就剩了裴澤一人。
將士們叱咤戰場已久,軍功累累,自然看不上從京城調去的那些將軍統領,如今的五虎軍就是一盤散沙,且各自為政,讓朝廷很是頭疼。
有道是,法不責眾,總不能全都收拾了。
畢竟,西北邊境總得有人守著。
裴澤的臉當即沉了下來:“如今后宮也能干政了嗎?”
她先嫁蔣宏文,后又委身給皇上……他從來不知道她竟然是這樣的女人。
不管她的苦衷是什么,他對她早已失望之極。
“侯爺,就算瀟妃不能說服皇上,您都不能去。”唐掌柜正色道,“您已經卸甲歸田,切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參與政事,就沖朝廷這多疑的性子,即便鎮住了西北軍,怕是也落不下好。”
若是因此再引起無端的猜疑,豈不是自找麻煩。
“對,即便圣旨下來,咱們也有理由推了,就說侯爺尚未痊愈,不能去西北。”老李頭道,“如今的西北就是一個爛攤子,誰收拾誰倒霉,咱們不能去趟這個渾水,若是戰事再起,又將是一場惡戰。”
“你們錯了,西北跟東楚不一樣,對付東楚需要武力,但西北卻需要協商。”裴澤看了看三人,沉吟道,“你們想辦法跟西北那邊聯絡一下,摸清他們的意圖和需求,由當地官府出面呈給朝廷,我想朝廷會答應的,不一定非得我出面。”
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一個利字而已。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任何看似錯綜復雜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即便他們獅子大開口地索要田地和錢糧,有時候又何嘗不是為了自保……就像他一樣,只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罷了。
“那還是我親自去走一趟吧!”老李頭看了看唐掌柜和邱虎道,“我在那邊有些熟人,剛好能用上派場,我明天就啟程去西北。”
裴澤微微頜首,把杯里的殘茶潑掉:“順便查查蘇大人是怎么回事?”
“侯爺,聽說蘇大人此去西北正是奉命前去西北軍傳旨的,回來的路上出了事,保不齊是西北軍做的。”邱虎起身從火爐上提了水壺沏茶,“若真是的話,那西北軍罪過可就大了。”
“若能救,先救回來再說吧!”裴澤淡淡道,“他終究是朝廷命官,若在西北境內出了事,的確影響不好,記住,即便是西北軍做的,也不能傳出風聲,就推到劫匪身上去吧!”
老李頭道是。
四人又閑聊一番,才各自散去。
裴澤回房的時候,花椒還沒有睡,下午她跟阿朵搗鼓著烤了一些蘋果干,還算比較成功,正坐在燈下寫制作果干的步驟和注意事項,她凡事喜歡記下來,這樣即便她不在,別人也能做,有些事情看似簡單,實際上做起來卻不容易。
“怎么還不睡?”裴澤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
“這不是等你嘛!”花椒笑笑,麻利地收了紙筆,裴澤取了布巾往浴室那邊走,停下腳步問道:“是為了蘇大人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