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人才套上馬車,把裴安拽了出來,往車廂了一扔,急匆匆地上了路。
一個時辰后,吳謂突然出現在茗香樓。
眾人又驚又喜,異口同聲地問道:“安哥兒呢?”
吳謂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眾人聽:“我剛逃出來,就有人救了我,他先是騎馬帶我走,快到梧桐鎮的時候,他又換了馬車,剛剛在胡同口讓我下了車,卻自己駕車走了。”
王氏又哭:“安哥兒怎么不跟一起出來呢?”
“老夫人,我的確馱不起他。”吳謂走到顧氏的身邊,拉著他娘的手,歉然道,“本來,我是想讓他出來的,怪我力氣小。”又對花椒道,“姐,他們口口聲聲說等大哥的命令,應該是暫時看住我們,他們大哥沒來,他們不會把安哥兒怎么樣的。”
顧氏喜極而泣,不停地打量吳謂。
這一個晚上,她簡直是在度日如年。
“不怪你,你能安然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花椒拍拍他的肩頭,對老林頭道,“林叔,煩請你去浮羅山走一趟,待邱虎來了,我讓他去你。”
老林頭牽了馬,匆忙離開。
剛走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邱虎便帶人趕到了,花椒忙把事情的原委說給邱虎聽:“我猜他們現在應該不在浮羅山了,但你們還是去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
邱虎應聲帶人去了浮羅山。
太陽已經爬上樹梢。
因昨晚找人找了一晚上,所有人都沒有精神。
裴春山愈發憔悴,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花椒也沒睡好,便讓人掛上打烊的木牌,讓老關頭和許由他們去睡覺,梁玉不聲不響地出了茗香樓,取了魚竿在碼頭那邊釣魚,立刻也有人扛著魚竿走過去:“岑五雖然救錯了人,但屬下一直在那邊盯著,發現岑武走后不久,便又有人去接吳謂,如此看來,吳知縣應該是他們的人。”
吳知縣只管自己的兒子,并不打算救裴安。
一看就有貓膩。
“陳四,你跟岑武功過相抵,我不跟你們計較了。”梁玉不看他,徑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咱們的朋友,凡是淳親王要為難的人,都是咱們要救的人,這跟咱們來此處要做的事,并不相悖。”
“屬下明白。”陳四答道。
“鎮南侯什么時候回來?”有魚上勾,梁玉的聲音低了低,“務必查清他去西北的目的,若他真心卸甲歸田,咱們回去也好有個交待。”
“西北那邊傳過來的消息是,鎮南侯跟元將軍在一起,聽說還去找了當地有名的大夫把脈,興許是鎮南侯也受了傷而不便張揚。”陳四道,“咱們的人一直在盯著,再過幾天,就會有消息來的。”
梁玉輕松釣起一條魚,放入身邊的木桶里:“有鎮南侯在,西北軍就不能完全落入淳親王之手,昔日五虎將就剩下他跟皇上,相比之下,皇上也不愿意看到西北軍花落旁家的。”
要是他只是個廚子,那該多好。
偏偏他還有另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