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她受了那么重的傷,孩子竟然并無大礙。”裴澤坦然看她,“大夫說,至于后面能不能保住,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花椒看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我真的不清楚。”裴澤蹙眉,“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的,究竟是誰的,我不好說。”
他查了那晚的事。
越查越覺得那事蹊蹺,在那樣的境遇下,他們三人無論誰都貌似不太可能跟她發生那樣的事,但徐鶯娘非得把事情推到他頭上,擺明了是故意栽贓。
兩人沉默片刻,裴澤又問裴安的事,花椒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他聽:“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你受委屈了。”裴澤動容道,“以后你只管安心做你的事,這些事我來處理。”
花椒點點頭,舒了口氣。
王氏在拍窗戶:“老三,你爹找你說話。”
“知道了。”宣哥兒已經在裴澤懷里睡著,花椒展開被子,讓裴澤把宣哥兒放在被窩里,裴澤望著兒子的睡顏,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對花椒小聲道:“我一會兒回來,你等我。”
“去吧!”花椒擁著孩子躺下。
裴澤給母子倆放下床幔,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裴潤和裴滿也在,裴春山泡了茶準備著,見裴澤進來,蒼老了許多的老父親老淚縱橫:“老三,你可算回來了,安哥兒的事……”
“爹,您不要著急,我都知道了。”裴澤盤腿上炕,安慰道,“安哥兒很快就回來了。”
“老三,你派人去南直隸了?”裴滿關切地問道,“什么時候去的?”
“我聽花椒說,邱虎去了。”裴澤神色平靜道,“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裴滿連連點頭,“我以為你又派人去了呢!”
“二哥想多了,我手里哪有這么多人手可以調遣的。”裴澤看了看他,又對裴潤道,“大哥近來可好?”
“好好好,我最近在茗香樓做工呢!”裴潤被點了名,忙道,“弟妹讓我負責采買,我每天跟許由對賬呢!”
“哦,那就好。”裴澤親自給裴春山斟茶,“爹放心,安哥兒沒事的。”
“老三,千金坊的事你是讓關的吧?”裴滿問道,裴澤不動聲色道:“千金坊暗中兜售神仙粉,違反了朝廷禁令,元將軍責令整頓,也無可厚非。”
他不能涉政。
所以并不能直接下令封千金坊。
“爹,您聽見了?”裴滿一拍手,一副我早就猜到了樣子,“問題就在這里,誰都知道元皓是老三的人,元皓下令查封的千金坊,也就是老三下令查封的,要不是得罪了陳霸天,安哥兒怎么會出事?說來說去,老三你就不應該多管閑事。”
王氏在邊上聽了,不樂意了:“這怎么是多管閑事呢?又不是老三讓封的。”
“娘,這事的確跟我有關,我承認是我連累了安哥兒,你們放心,這事我會妥善處理的。”裴澤對王氏道,“你們放心,我保安哥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