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打擾您了。”吳媚面無表情地往外走。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吳知縣追出來,沖她喊道,“你若心里有你這個爹,你就乖乖留在這里,事情也不是跟你想得那樣糟糕,就算斬首,也得經過三堂會審,著急也沒用。”
吳媚頭也不回地出了縣衙,吩咐車夫:“去梧桐鎮謝府。”
謝氏見吳媚大晚上的來她家,嚇了一跳,問清緣由,拉著她的手進屋,安慰道:“不著急,咱們慢慢想辦法。”
“姨母。”吳媚撲在謝氏懷里放聲大哭。
“你放心,明天姨母先陪你去找顧氏,先看看她的態度再說。”謝氏道,“我聽說她最近跟花椒來往密切,若她肯幫忙,這事就算成了一半了。”
吳媚用力點頭:“我聽姨母的。”
顧氏得知兩人的來意,淡淡道:“你們不必去難為花椒,這樣的大事豈是咱們女人所能左右的,就算鎮南侯肯出面,元將軍肯賞臉,也沒有官復原職的道理,既然不可能,你們又何必既為難自己,又為難別人的事。”
花椒早就跟她說了淳親王可能牽扯到的人。
如今趙宴倒臺,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并不驚訝,說不定用不了幾天,就輪到吳知縣了……
“你的意思是不肯幫忙了?”謝氏一直看顧氏不順眼,如今見她這樣說,更是覺得她仗著自己是鎮南侯的丈母娘有意為難她們,冷聲道,“別忘了,趙宴是你們的女婿,女婿出了事,老丈人豈能幸免的?你家大人若出了事,你讓你家謂哥兒以后怎么辦?顧氏,我們來找你,是拿你當一家人,你若不識趣,早晚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可別怨我們沒提醒你,人都有走窄的時候,不要以為你有個鎮南侯女婿就了不起了,站得高,摔得也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顧氏神色平靜,不緊不慢道,“謂哥兒的事,更不用你們操心,各人有各人的命數,誰也替不了,誰也擋不了,我認命!”
“姨母,咱們走,我就不信了,沒了章屠戶還能帶毛豬!“吳媚拉著謝氏就走,憤憤道,“我算看明白了,墻倒眾人推,咱們何苦來受這個侮辱!”
謝氏也來了氣:“走走走,咱們去找程深,他也是有人脈的,也不是非得找鎮南侯。”
待謝氏和吳媚出了門,許媽媽才冷諷道:“她們這是求人的態度嗎?活脫脫地少奶奶,就這個樣子,就算求到侯爺面前,侯爺也未必肯幫忙。”
顧氏嘆道:“事關朝堂,誰求情也不好使,侯爺更應該避嫌才是。”
“她們囂張跋扈慣了,哪能想到這些。”許媽媽皺眉道,“只求咱們大人平安無事就好,這樣懸而不決的,就像一把刀懸在脖子上,更難受!”
“備車,我去桐城找他。”顧氏沉吟道,“眼下唯有辭官才能避禍了,不管他聽不聽,我替謂哥兒盡盡心吧!”
……
晨起,花椒睜開眼睛剛想起身就被某人壓倒在被窩里,待他結束,王氏已經在梆梆敲門喊他們吃飯,花椒很是無地自容,埋怨裴澤只顧自己痛快,一大家子等著他們吃飯,偏偏他們因為這點事總是遲到,裴澤一臉饜足地看她:“你若再敢沖我發脾氣,咱們就一天兩次,就當我賠禮道歉了。”
“無恥!”花椒瞪他。
“當然,你若是想,你也可以朝我發脾氣。”裴澤見她面若桃花,半嗔半怒的樣子愈發動人,一把拉著她,沉聲道,“要不要再無恥一次……”
“起床了。”花椒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