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我和你們說,我可是被那位樂娘子喂了毒藥的人,跑不了,跑不了。”
“看看看,你們隨便看,再給我來碗飯!放開我,我還能吃!”
“你不能吃。”殷樂漠然開口,“長期饑餓,一口氣吃太多,你的腸胃會爆炸的。堂堂百曉生,怎么連這點兒都不明白?”
謝林翳正在與負責照顧他的人搶一碗稀粥,聽到殷樂來了,他滿臉委屈地轉過頭。
此時,他滿臉絡腮胡子被刮去,露出一張還算俊朗的臉。頭發剛被洗干凈,濕漉漉地貼在脖子上。
他的目光落在殷樂身上的一瞬,整個人便是微微一愣。隨后,殷樂便覺得他的表情突然猥瑣了起來。
“樂娘子,你這是……害羞了?”
害羞?她怎么了?莫非是臉紅了?殷樂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摸她的面龐。
謝林翳一臉賤兮兮的笑容,伸出一只手在他洗好的頭發上撥弄:“這可真是稀奇,能與我正大光明有肌膚之親的樂娘子,居然會害羞?是哪家的郎君?還是又一個美若天仙的小娘子?”
“抱歉,我失態了。”殷樂微微皺眉,不滿在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但只是生理反應,在你提出來之前,我都沒意識到我臉紅。”
“這便是,情不知何所起……”謝林翳搖頭晃腦,話還沒說完,嘴里便被塞了一個大饅頭。
殷樂黑著臉,從隨從行云手里拿過粥,捏住了謝林翳的下巴:“不用照顧了,撐死他算數。”
“一,一往……嗚嗚嗚嗚嗚!”謝林翳驚恐地瞪大眼睛,慌忙吐出滿頭,“樂娘子饒命,我什么也沒看到。其實樂娘子未曾臉紅,只是我看得人多了,有了錯覺而已!”
論求生欲,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殷樂收回碗,伏在桌案上俯視著謝林翳。謝林翳收起兩只手,一副哈巴狗般討好的模樣。
“我找你是正經事。”她說,一邊對行云使了個眼色。
行云會意,乖乖走出房門,合上房門。
“關于唐戰,你知道多少?”
“那個家伙。”謝林翳轉了轉眼珠,“我的樂娘子,您終于想到來找我了?我還以為樂娘子計上心頭,從此就把我……”
看著殷樂把筷子折斷,露出尖銳一端,謝林翳閉上了嘴,不吭聲了。
“唐戰這個人,充其量有些三腳貓功夫。”他整了整濕漉漉的頭發,正色說,“他的主子留著他,一是因為他精通易容術,二是因為,他的手里掌握著不少古方。”
“他的主子是誰?唐戰的古方又是怎么來的?”殷樂繼續問。
“唐戰的主子,是司南國的第十七皇子,名叫安山旭。”謝林翳說,見殷樂并沒有驚訝,他咽了口唾沫,繼續道,“至于唐戰手里的古方,是因為他的祖上曾是名動一時的名醫,留給子孫不少稀世藥方。”
“可惜唐戰這人,實在是空有一手好牌,他竟連藥方都看不懂,還要我替他去看藥材。”謝林翳感慨,“若非他如此蠢笨,我恐怕早就被喂了會暴斃而亡的毒藥了。”
“也就是說,他身邊沒毒藥?”殷樂表面慢條斯理地問道,心中確是極大震撼。
“那可不見得。”謝林翳努了努嘴,“當年他被安山旭拉攏時,上交了不少方子。安山旭收了很多,留給他的除了篩選下來的那些無用藥方,還給了他幾個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