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了,還沒和旖旎介紹屋子里的人。”殷樂打著哈哈,沖池娘子介紹起了宋玉和郭騫,“剩余兩位,一位是我的夫子,還有一位是護國將軍的嫡子,如今也進入軍營操練的郭小將軍郭騫。”
池旖旎一一行禮,順便留了個心眼,仔細打量了一番宋玉。
面前的男子玉樹臨風,眉若柳葉,比此前池旖旎見到的瘦猴美了不止一點。池旖旎禮貌地收回目光,心頭暗自欣喜。
若是這位是樂娘子夫子,倒也不錯。
“好了,快些免禮。”最后,是李炩先耐不住了。
李炩示意池娘子起身,順便瞪了郭騫一眼:“都什么時候了,還是這么不分尊卑,郭小將軍,小心哪日犯了沖撞圣駕之罪。”
“你可饒了我吧。”郭騫笑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居然想翻臉不認人?別鬧了。”
殷樂啞然失笑,這位爺,往好里說是直率可愛,往壞里說便是沒大沒小,仗著自己與王爺一道長大,竟把禮法棄之不顧。
隨后,她偷瞄了眼安然自若的宋玉,突然覺得自己沒資格談論禮法之事。
“既然殿下恩準,那民女就略抒幾見了。”池旖旎咽了口唾沫,面向殷樂道,“旖旎在七里橋挺過流言,說嚴賢妃很是縱容自家母家。”
“賢妃娘娘其人,一向待人嚴苛。據說她身邊的宮女,各個規矩森嚴,犯了錯嚴懲不貸。”
“但對于她的母族,賢妃娘娘從不干涉。嚴家公子偶爾會有欺男霸女的行為,嚴賢妃也視若無睹。雖然不曾向皇上提出給嚴家加官進爵的想法,但也從未提出過懲戒嚴家。”
“哎,王爺,這你可知道?”郭騫轉身去找李炩。
李炩略皺眉頭:“我只知母親對嚴家不甚關注,但如此差別對待,倒是第一次聽說。”
“殿下長居宮中,這些流言,恐怕還是我們這些市井人士知道的多些。”池娘子捂唇淺笑,替李炩解圍。
殷樂和宋玉對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沖池娘子笑道:“多謝娘子講這些。”
池娘子低眉淺笑:“若是公子想聽些別的故事,旖旎也可以說于公子聽。”
殷樂愕然,池娘子來這兒的時間不過比她多一點點,怎么懂了這么多。
“實不相瞞。”池娘子做苦惱狀,“有位謝郎君經常來找妾身,妾身從他那兒,道聽途說了不少傳聞。”
殷樂咽下一口酒,樂了。
樂完,殷樂與宋玉在歸途中恢復了嚴肅。
“阿樂覺得,嚴賢妃對嚴家態度如何?”宋玉含笑問。
“賢妃娘娘或許,很恨自己的母家。”殷樂猜測,“她如此行事,巴不得皇上知道嚴家仗勢欺人,然后嚴懲不貸。”
“賢妃娘娘非一般女子,必然不會讓在意的人做出狗仗人勢的行為,白姑娘至今唯有爵位便是最好的證明。”
“嚴賢妃想要的,恐怕是在皇帝還在世時,便將嚴家尋個借口鏟除。”殷樂喃喃道。
“不錯。”宋玉贊許點頭,隨后陷入沉思,“這倒是出乎我意料,我本以為,嚴家將嚴賢妃通過取意堂送入宮中,嚴賢妃應該是依附于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