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
聽到聲響,湯曉龍和單信猛然回頭,目眥欲裂。
陳良迅速回跨,將江馨接在懷中。
“你怎么這么傻?!”
這個身世坎坷,飽受命運摧殘,心智遠比同齡人成熟的男人,此時的嗓音,終于暴露出了難以壓抑的顫抖。
他用力按住江馨的腹部,可是艷麗血水根本不受控制,從指縫中溢出,越來越濃稠。
躺在男人懷中的江馨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的嘴唇動了動,可是卻沒有任何話語發出,最后擠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
或許很多事我不懂,但沒有什么東西,比命重要。
余音在耳。
可剛才面對那顆無情的子彈,她卻不假思索的推開了自己,并且義無反顧。
手上滿是血跡的陳良眼眶開始發紅。
“湯哥,你帶老板先走!”
單信喝道,然后憤怒的回頭,雙手握搶,對兩輛越來越近的皮卡瘋狂開火。
湯曉龍目露掙扎。
他很清楚。
讓單信一個人留下來殿后,肯定是難逃一劫。
可同樣他也明白的是,假如一起留下來,那大家都得死在這里。
“保重!”
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湯曉龍咬緊牙關,大步往陳良那邊跑去。
“陳少,趕緊走!”
陳良置若罔聞,一只手抱著已經昏迷的江馨,一只手伸手入懷,掏出槍,對準一輛皮卡。
“砰!”
左前輪被擊中。
皮卡頓時失衡,在公路上搖晃起來。
“砰!”
又是一槍,另一輛車也是一樣的下場。
兩輛車撞擊在一起,然后停了下來。
“陳少,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湯曉龍神情焦灼。
雙方的火力根本不成正比,在這毫無遮擋的公路上進行對射,他們多半會被打成篩子。
美利堅地廣人稀。
但是這條通向機場的公路上也不是一輛車都沒有。
就算有車經過,可見此場景,也沒有任何人敢于停下來,更別提伸出援助之手了。
看熱鬧也是要分情況的。
“老板,快走!”
單信不可謂不勇猛,孤身殿后,始終背對陳良幾人,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派頭。
但武器裝備的差距不是膽魄就可以彌補的。
皮卡車四個車門打開。
這次這幫殺手倒是做了掩飾,臉上都蒙著黑色面巾,看不清容貌,每人端著一把AK,以車門為屏障,肆無忌憚的扣動扳機。
窮兇極惡!
“噗……”
一顆子彈旋轉的打中單信的胳膊,他眉頭一皺,然后把槍換了一只手。
“噗……”
血水再度濺射。
他左腿一軟,不可抑制的單膝跪地,但仍然沒有放棄抵抗。
“陳少,走吧!”
湯曉龍眼神顫動,目露不忍,可是卻無能為力,只能悲憤的催促陳良逃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陳少,先逃過這一劫再說,日后我們再給單信和江小姐報仇!”
成大事者。
切忌婦人之仁。
眼下這個局面,犧牲單信是唯一的選擇。
“老板,別管我!快走!”
單信的吼聲振蕩傳來。
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