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品著酒。
“陳,難道在你眼里,我還是‘別人’嗎?”
薇拉眼神更加幽怨。
陳良沒接茬。
薇拉也安靜下來,喝了口烈性的伏特加。
“陳,你說現在我那位親愛的表姐在干什么?睡著了嗎?我想她應該會失眠吧。”
“假如她今天選擇上樓,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薇拉小姐,梅利莎小姐再怎么說,也是沃德家族第一繼承人,你這么得罪她,就不怕危險?”
豪門爭斗。
兄弟鬩墻。
這樣的橋段不僅僅局限于西方,在東方也很常見。
因為利益分配不均,導致彼此仇視,對立,這無可厚非,可是從旁觀者角度,薇拉的行為,未免太過極端了一些。
她即使把自己當成報復的工具、或者一次發泄的機會,但也不應該如此不留余地。
就譬如在農場。
她明明有更柔和的手段來處理那場沖突,甚至在沖突爆發前,提前通知自己離開,可她卻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這無疑讓人有些費解。
“薇拉小姐,你就沒有想過,假如我們失敗了,結果會怎么樣?”
“陳,謝謝你為我擔心。”
薇拉捏著酒杯,似乎被感動,沉默了下,輕笑道:“其實,在我們家族內部,有一條家訓,我們可以相互競爭,但是不允許自相殘殺,我們手里不能染親人的血。所以說,哪怕我那位表姐笑到最后,頂多就是剝脫我的一些財富而已,對我而言,也就是買十個包,與買八個包的差別。”
陳良莞爾,嘆息道:“真精辟啊。”
“可是你,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薇拉玩味,又像是認真,“表姐可是公認的,最像納森祖父的獨裁者,她是不會允許威脅存在的。你拒絕了她的建議,然后假如又輸給了她,那么……”
陳良饒有意味。
“那么會怎么樣?”
“我要是你,要么立馬回龍國,一輩子不再出來,要么,自己找一塊風景好的地方,自我了斷,至少不用承受太多痛苦。”
陳良笑了一下,輕嘆道:“這么說來,我做這個決定,似乎有些草率了。這場游戲,薇拉小姐你的風險,似乎與我不成正比。”
“游戲,我喜歡這個詞。”
薇拉似乎是真的不怕冷,又或許是伏特加燃燒了她的體溫,她笑容燦爛。
“既然是游戲,那么誰都有贏的可能,更何況我們可是二對一,你不用那么悲觀。”
你自己沒有后顧之憂,即使沒能得逞,也可以安然無恙,自然輕松了。
換句話說,薇拉之所以如此熱衷這場‘游戲’,因為從一開始終,她就認為自己不會承受任何損失,或者說,即使有風險,也在完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
她和梅利莎關系本就惡劣,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去?
“薇拉小姐,你真的覺得,你立于‘不敗之地’了嗎?”
陳良忽然開口,意味深長。
“什么意思?”
薇拉目露疑惑。
“要知道,這場游戲的規則,可不是你制定的。”
陳良喝掉最后一口雞尾酒。
“我或許和梅利莎小姐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我覺得,她應該不會是一位‘墨守成規’的人物。”
薇拉逐漸皺起眉。
“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陳良沒有回應,抬起頭,看著皎潔的明月,輕喃道。
“多好的夜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