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勒索的把戲,可與你的身份不太相符。”
陳良道。
“你難道沒有其他說辭了嗎?覺得這么低級的激將法能讓我放過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充分演繹什么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陳良一時無話可說。
“克雷奇先生知道嗎?”
他問道。
“當然,實不相瞞,這個主意,還是他給我出的。”
看著沉默不語的陳良,梅利莎笑容輕柔。
“你應該一直覺得,克雷奇叔叔肯定是站在你那邊的,再不濟,他也絕對不會幫我,這個結果,你應該從來沒有想過吧。”
她似乎很享受打擊陳良的這種快感。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輸了這么久,終于輪到了自己掌握主動,哪能不好好發泄發泄。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陳良倒是沒有給東方爺們丟人,沒有嚇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饒,表現得很有骨氣,堅毅冷漠的表情,洋溢出一股慷慨赴死的烈士風范。
勝券在握的梅利莎沒有急著復仇,輕聲道:“如果你愿意跪下來求我,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陳良笑了一下。
“梅利莎小姐,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如此侮辱人呢?即使我給你下跪,恐怕你也根本不會放過我,何不索性痛快一些?”
梅利莎眼神閃爍了一下。
“你真不怕死?”
陳良很冷靜,臉上還帶著笑,年輕的臉龐透著梅利莎所看不懂的深沉。
“對于你這樣的人來說,生命自然無比寶貴,可是對于我而言,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而已。”
“什么意思?”
梅利莎微微皺眉。
什么你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
他的財富,不見得要比她差到哪去,站得越高的人,不是越是惜命嗎?
“就當做了一場夢罷了。”
陳良說著梅利莎注定不會理解的話語,然后道:“動手吧。”
他那樣子,似乎是真的已經準備好赴死了。
可是老天總以戲弄人為樂。
“呵,你這是在裝男人嗎?以你的聰明,難道不清楚,我如果要殺你的話,還會等到你醒過來?”
陳良皺眉。
死真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在雙親離世后,這方面他就看得很淡,甚至不止一次想過,某天發生車禍類似的意外,將他帶走,好結束這悲慘不幸的一生,下輩子就算再為人,應該不會這么坎坷了。
可假如梅利莎是打算留他活著折磨他,那就可怕了。
畢竟他不是FBI那些經過嚴苛訓練的特工,還沒有面對酷刑面不改色的意志力。
“梅利莎小姐,我們雖然有一些過節,但其實你也沒有承受多大損失,做人留一線。”
“你這是在求我嗎?”
梅利莎笑了,沒有絲毫做作,就像是孩子拿到了心愛的玩具,那股開心異常的純粹。
“我還真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陳良沉默。
其實這個時候,假如抓住這個女人當人質,未嘗沒有絕地翻盤的機會,可剛才他暗中嘗試了一下,身體反饋的信息非常殘酷。
別說抓住梅利莎了,現在就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恐怕都能輕易把他推倒。
“如果還能走的話,就下來吧。”
梅利莎笑容逐漸收斂,沒有殺機,也沒有仇視,臉色平淡的轉身,朝外走去。
“浴室里準備了洗漱用具,記得刷牙洗臉。”
陳良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