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旁人,就連關鑫自己覺得自己這招非常高明。
既然現在的陳良不太好直接下手,那為什么不拿他身邊人開刀?
在這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時代,為了點利益親兄弟都能翻臉,誰真的會為別人犧牲自己?
忠誠?
那就是狗屁!
況且這個姓湯的以前就是個混子,劣跡斑斑,跟了陳良也就短短一兩年時間,能有多忠心?
關鑫相信,只要連哄帶嚇,這個姓湯的肯定會招,有了他的指證,就能順藤摸瓜的把臟水潑到陳良身上!
不對。
為什么要說成是潑臟水?
姓陳的本來就不是好人,他這是在替天行道!
“把你知道的,做過的,一五一十都寫下來,只要你肯配合,我敢保證,你不會有任何事情。”
這劇情。
像是港片里的警查在策反污點證人。
在關鑫的再三威逼利誘下,湯曉龍意志像是松動,貌似選擇了屈服。
“沒筆我怎么寫?”
關鑫咧嘴一笑,一副一切盡在我掌控之中的模樣,給了湯曉龍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然后起身出去拿了紙和筆。
“這才對嘛,何必跟著一艘破船一起沉海呢,跟我合作,你還有未來。
他拍了拍湯曉龍的肩膀,把筆和紙放在他面前,然后重新回到位置坐下。
“寫吧。”
湯曉龍抬起被銬住的雙手,沒得寸進尺的要求對方把手銬解了,配合著從桌面上拿起筆,伏案寫了起來。
關鑫抱著胳膊,居高臨下而又得意的看著。
不過沒寫一會,湯曉龍便停了下來。
“怎么了?”
關鑫眉頭皺起,目露不解。
湯曉龍將筆放下。
“寫完了。”
“寫完了?”
關鑫猝不及防,將信將疑。
這他媽也太快了吧?
看了湯曉龍一眼,他將那張紙抽了過來,低頭一瞧,臉色頓時以人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
“你寫的是什么?”
紙上并沒有羅列出關于陳良的罪證,而是寫著幾份菜名,甚至還專門寫了一杯藍山咖啡。
“晚餐啊,人總得要吃飯的吧?對了,咖啡不用加糖。”
湯曉龍理所當然道,似乎根本沒有明白自己現在什么處境。
關鑫臉皮顫動,一把將紙拍在桌面上。
“砰!”
巨大的聲響在封閉狹小的審查室來回震蕩,沖擊人的耳膜,氣氛十分壓抑。
“你在耍我?”
關鑫表情狠戾,上身前傾,眼神凌厲如刀。
“關少,就算是罪犯,也是有人權的,更何況我是被冤枉的,從進來到現在,我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上,你們不會真的打算把我餓死在這里吧?”
湯曉龍不緊不慢,鎮定得令人發指,像是來度假的。
關鑫呼吸變重,胸口的怒火如破閘而出的洪流,再也控制不住。
“啪!”
他猛然起身,勢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接甩了出去。
“姓湯的,你把這當旅館了?你要是不老實交代,信不信我他媽弄死你!”
湯曉龍被抽得歪過頭,嘴角當即裂開,
“呸。”
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沫,他沒有生氣,舔了舔嘴角,反而笑了起來。
“關少,打人可是犯法的,你這屬于屈打成招,我可以告你的。”
看著他那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關鑫更是怒不可遏,不得不承認,這廝力氣確實不小,他走過去,攥著湯曉龍的衣領,硬生生將湯曉龍從椅子上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