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得越高的人,越明白那個龐然大物的恐怖。
“你這是在找死。”
她毫不客氣道。
“不試試怎么知道?”
陳良神情平靜,似乎并不了解自己要做的是一件多么艱難危險的事情。
俗話說的好。
害人之心不可有,而防人之心不可無。
共濟會接觸他越來越頻繁,即使西方人不懂先禮后兵的說法,但他明白,共濟會的耐心遲早有耗盡的一天,不會一直對他這么客氣。
孫曉東那個高麗保鏢看似玩笑的手勢,就是一個提醒。
“即使共濟會樹大根深,也不可能無孔不入,就好比查理·登特,作為一個孝子,你覺得為了他母親的性命,他會不會愿意和我交朋友?”
梅利莎抿緊唇。
本來對方不要求藥價高定的行為,她還覺得對方本性里蘊藏著難得的良善和悲憫。
可現在看來。
這個或許可能會被很多人當作天使的家伙,實際上卻是一只狡詐的惡魔。
他看中的,原來從不是財富。
“你是一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陳良往后一靠,聳了聳肩笑道:“我也是無路可走,假如我現在不想辦法自救,等共濟會真的著手對付我,那我豈不是死路一條?”
“你把你的計劃都告訴了我,你就不怕我去向共濟會告密?”
梅利莎盯著他。
“你覺得共濟會會允許一個把他們視作假想敵的組織發展起來嗎?”
“你不會這么做。”
陳良搖了搖頭,似乎很有自信。
“為什么?”
看著面無表情的梅利莎,陳良微微一笑,以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很快回答道:“因為我們是夫妻。”
梅利莎語氣一滯,甚至連呼吸在一瞬間都停止了下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就算你可以向共濟會說明,我們只是合約夫妻,我們的婚姻只是假的,但你覺得,共濟會可能相信你嗎?就算他們感念你舉報有功,不牽累你,但是以后沃德家族想要發展壯大,恐怕沒那么容易了。”
陳良輕聲嘆息,以一種局外人的姿態侃侃而談。
“你即使能夠取得共濟會的諒解,但也沒有辦法完全消除共濟會心里的芥蒂,不是嗎?”
梅利莎坐在那里,就像定住了一樣,沉默不語,一語不發。
“所以說,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能做的,只有幫我。”
應該沒有比這更禮貌的威脅了。
當初結婚是梅利莎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擅自做的抉擇,陳良是受害者,可作為始作俑者的她應該沒有想到會有今天。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因果輪回?
那張結婚證綁住了陳良的同時,何嘗又不是鎖住了她。
現在選擇離婚?
不提涉及的龐大資產如何分割的問題,她相信,這個時候,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讓她獨善其身的。
“梅利莎,我們東方有句老話,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共濟會其實沒那么可怕,只要我們能夠齊心協力,任何困難,相信都會被戰勝。”
都說找老婆要找有條件的,家里環境好一點的,老婆找的好,可以少奮斗幾十年。
陳良之前對這種說法不以為然,可現在卻能夠理解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