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里霸占了一晚上床鋪的顧大小姐似乎是意識到某人的可憐,也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留在這里貌似起不到照顧的作用,于是第二天頗為自覺的主動提出離開。
“我回學校了,明天再來看你。”
睡了一晚沙發的陳良送她出門,等她走遠后才松了口氣。
這妞最好還是別來了。
不然他又得講故事又得睡沙發,小傷指不定都得折騰嚴重。
走出醫院的時候,顧言之在門口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住院樓。
發現陳良已婚的事實后,雖然沒說,表現得若無其事,但她其實內心里也陷入過短暫的迷茫,之所以沒有立即放棄,純粹是硬著頭皮和自己較勁。
她不知道自己堅持下去有什么意義,又是為了什么。
但昨晚的經歷,似乎讓她找到了答案。
陳良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很有道理。
人這一生,會碰到什么事,遇到什么人,都是命中注定的。
她不知道如果錯過陳良,自己會不會后悔,但至少肯定,一定會遺憾。
而她不喜歡遺憾。
想起昨晚對方面對兩個兇殘殺手時的毫不猶豫和奮不顧身,顧言之緩緩呼出口氣,眼神不自禁溫柔,回過頭朝前走去,步伐堅定。
“哥,你在哪?”
上了車,顧言之沒著急離開醫院,而是拿起手機給聶樂打了個電話。
“剛醒,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聶樂聲音明顯有些惺忪,貌似還躺在床上,顯然昨晚又是一番風流快活。
人分三六九等。
有人在高檔商場一擲千金,有人在工地工廠茍且偷生,有人在私人會所左擁右抱,有人至死孑然一身。
像這種無憂無慮聲色犬馬的愜意生活,試問能有幾人不羨慕?
“昨天晚上我遇到襲擊了。”
“哦。”
聶樂最開始還有些沒太反應過來,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可隨即便發覺不對,
“你說什么?”
電話里的音調驟然提高,并且傳來坐起身的聲音。
“你被人襲擊了?”
“嗯。”
顧言之坐在車里,拿著手機,從眼神到表情都十分冷靜。
“兩個陌生男人,二三十歲左右,都帶著刀。”
“你昨天不是在小叔那嗎?到底怎么回事?”
聶樂的聲音瞬間變得嚴肅下來。
“吃完飯我就從小叔那離開了,然后和陳良去了水族館,誰知道被殺手盯上,等我們從水族館出來,殺手在停車場動手,要不是陳良,你應該見不到我了。”
顧言之簡單解釋了一遍,雖只是寥寥幾語,但也足以聽出當時的驚險。
“你人沒事吧?”
聶樂立即道,終究是一母同胞,關切之情溢于言表,豪門無親情這句話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在聶家并不成立。
“我沒事,但陳良為了救我,胳膊挨了一刀,住進了醫院。”
聶樂應該沒想到會發生這種變故,沉默了一會,梳理了一下思緒。
“你們現在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
“不用。”
顧言之冷靜道:“哥,你幫我把那兩個人揪出來就好。”
并不是不相信警方。
對方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動手,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指望警方去把兇手抓捕歸案,肯定并不是一件多理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