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或許沒有官場深沉,但血腥程度肯定要更加濃重幾分,起碼肯定要直白一些。
官場一般都殺人不見血,可江湖則要干凈利落的多,紅刀子進白刀子出。
六朝古都,皇城根下,有權有勢有背景的人物如過江之鯽,冒出的大哥也數不勝數,,可大部分都是曇花一現,短暫的輝煌后,半點水花都沒留下,別說一直笑傲江湖了,能在人記憶中留下記憶的,又有幾人?
楚云天能有今日之地位,或許肯定有聶家關照的一部分原因,但肯定不是全部。
踏入這行當以來,他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死里逃生,俄國的軍火販子,金三角的大毒梟,老撾殺手,這些人他都打過交道,他究竟編制了一張怎樣的利益網,私底下涉足多少生意,恐怕就連聶家都不太清楚。
二十多年的時間,最終站在京都城地下社會的至高處,大風大雨,砍過人也被人砍過,被盟友背叛,背叛盟友,提刀開槍,這可不是古惑仔電影里耍耍酷動動嘴皮子那么簡單,一個不好,是真會斷胳膊斷腿甚至是掉腦袋的。
楚云天從來不相信什么忠誠,也不相信所謂的友情,哪怕此時旁邊有十多年交情的許守欽,也只不過是利益捆綁而已。
他唯一在乎的,可能就是顧言之這些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他不了解這個年輕人究竟和高層在談什么勾當,問過聶榮,但聶榮沒說,他也不在乎。
不管這個年輕人有再大的成就,假如真的令言之傷心難過,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和趙小姐是朋友。”
陳良回答得很快,并沒有太多的猶豫,所以看起來相當真誠。
“真的只是朋友這么簡單?”
楚云天加重語氣。
陳良沉默了下,不慌不亂,反問道:“楚先生覺得我們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應該只有你心里清楚了。”
楚云天淡淡道。
“行了,你是記者嗎?這么八卦,來,小陳,別理他,我們喝酒。”
許守欽端起酒杯,打了個圓場,兩人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配合默契。
陳良目露感激,和許守欽碰了一杯。
“上午那個電話,是趙清子給你打的?”
顧言之壓低聲音,楚云天不追究,不代表她就不介意了。
“也不是,楚先生剛才也說了,主要是和記委的幾個朋友聊點事情。”
陳良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那你當時怎么不說?偷偷摸摸的就跑了?”
顧言之咬著貝齒,惡狠狠的盯著他。
“還有,有人搭訕她,和你有什么關系?你為什么要幫她出頭?英雄救美嗎?”
陳良無言以對,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露出一抹苦笑。
“當時我就在旁邊,總不能袖手旁觀視而不見吧?”
“我看你就是對她心懷不軌。”
顧言之伸出手,在陳良胳膊上掐了一下,當然,用沒用力,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什么悄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