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響,不是氣槍,不是仿真槍,是真正的雷明頓霰彈槍,由于輛車頭尾相距不足三米,霰彈槍的威力完全呈現。
無數彈丸轟擊之下,房車后門千瘡百孔,玻璃碎裂。
車內,小霞及時撲倒蕭美姝,秘書、律師沒那么幸運,都被洞穿真皮座椅的彈丸擊中,血染衣襟,驚得面無人色,連滾帶爬往車的前方擠。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車來人往的大道上,且距市局大樓不足一公里,公然持槍行兇,簡直是瘋子。
探出半個身子的槍手從容拉槍機,子彈上膛,又朝著房車轟一槍,房車后門頓時被轟開個觸目驚心的大洞。
這輛從本色集團申城分公司調來的黑色福特房車,本就不防彈,更經不住霰彈槍近距離連擊。
幾輛車急剎,試圖躲避槍戰,結果造成多車連撞,亂成一團,哭喊聲,驚叫聲,咒罵聲,此起彼伏。
一片狼藉的房車內,小霞壓在蕭美姝身上,無異于把自己的身體當做擋子彈的盾,嘶吼:“掉頭,開回市局。”
奈何這輛房車駕駛室車廂被隔開,司機好像沒聽到小霞喊話,仍往前開,小霞從后門破開的大洞看到槍手正在上子彈,顧不上再吼司機,猛地咬牙,摸出插在腰間皮帶上的兩把小巧飛刀,接連甩出。
兩把飛刀,一前一后鉆出破洞。
前一把飛刀不偏不倚釘入槍手左眼,槍手慘叫,后一把飛刀擊穿路虎車擋風玻璃,沒入司機喉頭。
路虎車失控,沖上馬路牙子,撞上路邊一顆大樹,前機蓋扭曲的不像樣子,前臉碎了一地,后座車門被推開,倆蒙面漢子撲跌出來,艱難爬起來,跌跌撞撞跑路,或許拎著手槍的緣故,沒人敢攔。
幾分鐘后,福特房車開回市局大樓前,徐婉劉寧帶著一大群警查沖出大樓,看到千瘡百孔的房車,都暗暗心驚,個別人倒吸涼氣。
“叫急救車。”
徐婉說著話拉開房車后門,不禁皺眉,蕭美姝的秘書、律師,倒在血珀中,剛剛坐直的蕭美姝額頭磕破,臉色慘白。
保鏢小霞手捏飛刀,蓄勢待發。
徐婉用屁股都能猜到這是怎么回事兒,冷冷道:“三合會找上門尋仇了,還說自己沒殺王振。”
“蕭總說沒殺,就是沒殺,你再污蔑蕭總,信不信我要你命?”
小霞說著話捏緊飛刀,殺氣迫人,仿佛一頭隨時爆發的野獸。
徐婉下意識摸別在腰后的槍,顯然感覺出小霞不是在嚇唬她,而是真敢不計代價要她的命。
蕭美姝拍了下小霞胳膊,示意這位忠心耿耿的保鏢別沖動,對徐婉道:“我不知道為什么,你這么針對我,如果我什么時候得罪過,你說出來,我向你賠禮道歉,別因為私人恩怨,玷污國際刑警的形象。”
“你……”
徐婉語塞,沒確鑿證據,處處針對蕭美姝,著實武斷,也不是合格警查該有的做派,索性閉嘴。
“快把蕭總攙扶出來,快叫醫務室的人過來。”追求徐婉多年的劉寧及時現身,緩和尷尬氣氛。
幾個女警手忙腳亂上車。
蕭美姝只是額頭擦傷,市局醫務室的人很快為她處理完傷口,看起來像沒事兒人的小霞肩背多處中彈,所幸傷勢不重,堅持留在蕭美姝身邊,不去醫院治療,對她而言,保護蕭美姝,遠比自身安危重要。
夜幕降臨,蕭美姝小霞才走出市局大樓,徐婉派出一組人,暗中保護蕭美姝,順便跟蹤監視,以防蕭美姝出逃。
蕭美姝先去醫院探望秘書、律師,代繳醫藥費、手術押金,并叮囑前來陪床的分公司員工好好照顧兩人,而后找來外科醫生,為小雯取留在體內的鉛彈。
“不做麻醉?”
這問題外科醫生問了三次。
小霞面無表情搖頭,一旦麻醉,哪怕局部麻醉,也得耽擱一晚上,一晚上不守著蕭美姝,她不放心。
醫生看著脫去上衣趴在手術床上的蕭美姝,反復提醒小雯會很疼,結果小霞哼都沒哼一聲。
在場的人嘖嘖贊嘆。
最后縫合傷口時,幾個年輕護士不忍心看,醫生的手微微顫抖,并非手術經驗不足緊張,是被小霞的堅強震撼到。
坐在手術室外等待的蕭美姝,見小霞出來,愣了一下,第一次見做完手術的人,自己沒事人似的走出手術室。
“沒沒事兒了?”蕭美姝難以置信問小霞。
小霞點頭。
蕭美姝不放心,問了醫生手術過程,心驚肉跳,忍不住責備小霞:“你太不愛惜自己身體,以后不能這樣。”
“蕭總,我早就習慣了,以前受傷都是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