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局,我與虞小姐相識已久,我相信,她不會是這種窮兇極惡的人。”
崔正義不置可否,看了陳良一會,眼神頗為古怪,然后抿了口龍井,莊肅回應道:“陳先生,我們知道你與虞姬女士私交不錯,但辦案不能依據個人感情,一切都從證據出發,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話說到這份上,該了解已經了解,對方也肯定不可能再透露太多。
陳良明白,今天想見到虞姬,多半是不可能了。
“打擾崔局了。”
他提出告辭。
“我送送你。”
崔正義也沒有挽留,放下茶杯。
“崔局留步。”
從辦公室離開,陳良獨自走出大樓,坐回悍馬內,扭頭望著宏偉的市局大樓。
鄭山河、包麒麟的死肯定與虞姬無關,這一點他非常篤定,幕后黑手這種栽贓嫁禍的手段,實在是太過低級拙劣,壓根經不起推敲,
妄想憑借這樣的手段就想給虞姬定罪,簡直是癡心妄想。
那他為什么還要冒這么大的風險?
手指輕輕拍打的方向盤,陳良思緒急速轉動。
等等。
或許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栽贓殺人是假,將虞姬整死才是真。
虞姬沒殺鄭山河與包麒麟,但不代表她本人是干凈的。
作為東海的地下女王,她背后實在是有太多黑歷史,即使做得再滴水不漏,終究也會存在破綻。
而她這次與包麒麟、鄭山河的死扯上關系,輿論會把她推上風口浪尖,再加上港城十大家族的壓力,她過去的種種事跡,可能都會被挖出來……
回首過去,很多大人物,好像都是這么垮臺的。
瞳孔緩緩聚焦,陳良眼中閃爍銳利光澤。
好一手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從市局宏偉大樓收回目光,陳良掏出手機,撥號時猶豫了一下,轉而改撥了一個號碼。
“什么事?”
清冷的嗓音頓時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我有事需要你轉告趙叔。”
“你為什么不直接找他?我可以把他的號碼給你。”
趙清子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我有他的號碼,但目前我不適合和他直接聯系。”
聽到這,趙清子似乎也意識到什么。
“說。”
“虞姬被帶走了,涉嫌殺人,在京都。”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才響起冷漠的笑聲。
“呵,她也有今天,這是罪有應得。”
“趙小姐,現在不是兒戲的時候,這件事不簡單,死者是港城十大家族的重要成員,影響會很大,可能不僅僅只是虞小姐一個人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良沉聲道。
趙清子罕見的沒有辯駁,沉默了片刻,沒再譏誚。
“你想我怎么做?”
“你不需要做什么,將這個消息告知趙叔就好。”
陳良停頓了下,補充了一句,“拜托了。”
趙清子沒再多說什么,無聲掛斷電話。
陳良緩緩放下手機,捏了捏眉心,輕輕呼出口氣,打起精神,發動悍馬,調轉車頭,離開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