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意思是孫睿浩并非真正的甲方,實際是另有他人委托他找您接這個案子,姓孫的只是白手套中間人,真正的甲方不想出面和您打交道。”
蘇春風被繞得一時轉不過彎:“可這有什么用呢?這是保鏢單子,等我接觸到被保護人不也就明白狀況了么?”
“您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可能壓根就沒人需要被保鏢,您只要接了這個單子,到時候對方隨便安排個人讓您保護就完事了,真正的目的很可能是把你引到歐洲那個小鎮去。”
“去干什么,你是說有人想干掉我?”
“是不是想殺你目前還不太確定,不瞞您說,我對這套把戲挺熟悉的,如果真想不留任何痕跡干掉某個人,暗中花錢請個白手套將目標釣到一個遙遠的地方,然后將白手套和目標一起做掉,這個方法相當簡單有效,誰查都是一頭霧水,比自己直接出面好得多。”
蘇春風:“你的意思是有人讓孫睿浩釣我的魚,自己不留下任何犯案線索?”
李奧娜點點頭:“這個最有可能,當然也可能是你某個特有錢的朋友逗你玩,想方設法送你錢并請你去歐洲旅游。”
蘇春風沒閑心搭理她的揶揄:“可我還是一頭霧水,為什么有人要大費周章設計我,真想干掉我也不一定非大老遠騙到歐洲去,哪里的青山不埋人?”
他強自鎮定,同時搜刮記憶排查與誰有深仇大恨,然而一無所得,但這并不代表他沒有仇人,畢竟記憶已經不全,天知道丟失了什么。
“你如果想不出誰會這么做可就麻煩了,我花了半小時逼問孫睿浩,確定他并不知情,委托他的人很內行,沒有留下任何可追蹤的痕跡。”
蘇春風突然反應過來:“你不會把姓孫的弄死了吧?”
李奧娜有些奇怪:“當然沒有,不過已經控制起來了。”
蘇春風很想問她怎么控制起來了,哪來的人手,想想又放棄了,既然都不想挑明身份,那就繼續維持心照不宣狀態好了。
這時李奧娜瞟了一眼衛生間方向,湊近了將聲音壓得非常低:“是不是胡笳把目標做掉了?”
蘇春風撇了撇嘴:“為什么這么說?”
“你的表情很說明問題,據我所知有些頂尖殺手干臟活后習慣好好洗個澡,潔癖就是這么養成的。”
“你想揭發她是頂尖殺手?”
“我可沒說,她這人到底怎么回事,那么簡單的單子也出人命。”
蘇春風不置可否,拉回了話題:“你把孫睿浩控制住了,接下去打算怎么辦?”
李奧娜盯著他:“老板,你在替胡笳掩飾錯誤?”
蘇春風嘆口氣:“有的人一時收不住手,表現不如你,還是假以時日慢慢磨礪吧,大家都是聰明人,應該明白精誠合作的重要性。”
李奧娜哼了一聲:“也只能希望大家真的都是聰明人了,至于孫睿浩這事接下去怎么辦應該由您決定,我只提醒一句,對方這么苦心孤詣地安排,善意的可能性很小。
目前兩條路可走,一是干掉孫睿浩,讓對方明白你發覺了,從此敵暗我明小心提防;二是將計就計去一趟阿爾卑斯山,想辦法將幕后主使揪出來。”
如果她的推理正確,作出選擇并不難,第一個選項是長痛之法不應考慮,那就只有將計就計了。
“如果我將計就計去一趟歐洲,如何保證孫睿浩能配合?”
“這您就別操心了,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他就范,如果您決定了跑一趟,我馬上請歐洲的朋友幫忙查一查那個小鎮的狀況。”
蘇春風笑了:“看來事務所有你加盟真是賺了,我們不是三個人在戰斗。”
李奧娜淡淡一笑:“你能明白我是朋友就夠了。”
蘇春風:“你先查小鎮吧,至于接下去怎么做,還是等信息多點再做決定。”
話題到此告一段落,正好衛生間里的水聲停了,李奧娜再次壓低聲音:“剛才我就想問,胡笳在里面洗澡,你為什么一墻之隔坐在這,應該回房間避嫌疑吧?”
蘇春風有點不高興了:“避什么嫌疑,難道我會扒門偷窺不成,再說有什么好看的,鍍金了?”
“沒人說您偷看啊,急什么急,其實我想問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中午開始我就發現您神色不對勁,把自己的房間門關得死死的,好像不太愿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