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藍草之綠都是其次,蘇春風嗅出的不是騷氣,而是陰謀的黑氣。
接下去胡笳講了個奇葩故事,蘇春風的某些狗血記憶也因此被逐漸勾醒,然后便合成了一個更奇葩的故事,以至于他覺得萬萬不可承認,簡直丟臉到無地自容。
“我們徹底調查了江之藍,這人絕對有很大問題。”
胡笳開宗明義,先給江之藍判刑定了性。
“她的父母從事國際貿易,家資億萬,不過都已在數年前去世,雖然雙親有完美的人生資料,奇怪的是我們很難追查家族歷史,也查不到江之藍的出生記錄,甚至無法確定她何時何地出生。
你們童年、少年階段曾經是很好的玩伴,之后江之藍隨父母輾轉多地,十五歲那年定居夏莫希直到現在,目前查不到她與天演財團有何聯系。”
這段話乍聽起來沒大毛病,不過仔細分析起來卻內涵豐富。
父母擁有完美的人生資料,卻難以追查家族歷史,這句話說得拗口,真實的東西沒有完美的,聽得出胡笳暗示履歷造假。
如果父母來路不明,江之藍來路不明也不奇怪,或許神圣軍團、血十字也沒那么厲害,并不是什么都能查得到。
說到了和江之藍是兒時玩伴,蘇春風預感胡笳接下去也會提到蘇秋城的父母,他們和江氏夫婦是好朋友,真要具體問起來也麻煩,他記不起多少內容了。
另外就是江之藍定居夏莫西卻與天演財團沒關系也有些奇怪,畢竟白云東和劉婷的案子都明確指向天演夏莫西療養院,按邏輯應該有關聯才對。
胡笳果然提到了蘇春風的父母:“在調查中我們發現您父母與江氏夫婦是好朋友,也擁有完美的人生資料,也于幾年前都過世了。”
話要這么說就奇怪了,蘇春風明白不太對勁,兩對資料涉嫌虛假的父母成了好朋友,接下去不會說蘇秋城也來路不明吧?
“你說這些好像話里有話,什么意思?”
“我不是故意調查這些,既然順便查出來了便告訴您,另外我們也查不到您的出生記錄。”
果不其然,這句話恐怕才是胡笳重點想說的,她想暗示什么?
“這有什么奇怪,每個人一定有出生記錄嗎?”
“是的,醫院一定有。”
“恐怕是你們沒查到,沒出生記錄我也生出來了,或許生在家里。”
現代社會恐怕很少有人在家生孩子了。
胡笳笑得有些古怪,不過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似乎原本就打算點到為止:“尤其讓給意外的,是您竟然聲稱不記得黃楊,他的父母也是你們父母的朋友,也在幾年前都去世了,您和江之藍還有黃楊都是從小玩到大的伙伴,而且黃楊和您長得很像。”
她看著蘇春風特別又強調:“很像。”
蘇春風瞇起眼睛,再怎么鎮定終于還是笑得有點尷尬:“是嗎?”
他漸漸想起來了,更準確地說是漸漸想明白了,胡笳說的沒錯,蘇秋城和黃楊的確非常像。
大家喜歡將很久以前的記憶形容為塵封,蘇春風的不是塵封,他的記憶硬盤有壞道,讀取不易,好不容易讀出來一點,卻又忽視了很關鍵的問題。
他習慣了以他人角度觀察蘇秋城的人生,所以當其中出現了一個和蘇秋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時,便忽視了蘇秋城也是在以他人的視角記錄,而記錄的并不是蘇秋城本人。
在蘇秋城的童年、少年時代里,的確有一個黃楊,和他長得很像很像,面對面便如同照鏡子,蘇春風將二人混為同一個人了。
蘇秋城、黃楊的父母都是好朋友,是不是其中一個父親綠了對方?
當然也可能是另一個男人同時上了兩個母親。
這關系真特么亂,兩個兔崽子長一樣絕逼有問題。
問題還不僅于此,三對背景非常相似的夫婦帶著非常相似的孩子成為好朋友,這荒誕的賽博朋克風格故事意味著什么?
而且三對父母差不多時間先后都去世也匪夷所思,正常情況下一兩年間六個都死光光的機率有多大?
剛才胡笳的話還是比較客氣的,準確來說不是江之藍有很大問題,而是這一票人都有很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