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哦!什么情況?”
耿江岳摘下游戲頭盔,都沒心情去看他賬戶里多出的工時,趕緊又想登錄回去。可顯然游戲商不會給他面子,無論他如何重啟,系統就是提示禁賽時間還有8個小時,耿江岳在明知不可為卻非要為的情緒支配下重試了三回后,才終于認命地放下了頭盔。
罷了,1點就1點吧,和3點也沒什么區別。
這**毛社會,游戲和現實一樣冷血無情。現實里靈力值高的人,游戲里靈力值也一樣高。媽個蛋的那些高靈力的王八蛋估計一輩子也不會親自下場玩幾次游戲,給他們設計那么好的游戲體驗干嘛?就因為他們生來就是世界重點培養對象,有前途、有編制、有異能。但除了那點特異功能,他們還算啥?除了能保衛世界和平,他們還能干啥?啊?
要知道必須靠游戲活一輩子的可是我們!
我們這些靈力渣才是這個世界的根基!
沒有我們服務世界,那……那好像也沒什么關系……
耿江岳無視邏輯地瘋狂吐著槽,等吐到必須正面現實的時候,終于把自己給吐傷了。
“對不起,這不是世界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命由天不由我,天若滅我我躺平……”在無情的命運面前,曾經桀驁不可一世的岳爺,終于還是跪了。
他抱著游戲頭盔,長吁短嘆了足有20分鐘,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才想起晚飯還沒吃。
耿江岳連忙把又登上游戲頭盔的服務頁面,把上面現實的今天的80工分轉到自己的個人賬戶上。80工分,折合聯盟幣8元。身為一個靠游戲維生的殘疾人,耿江岳每“上班”1個鐘頭,就能為游戲商背后的發電公司輸送1個單位的“腦波電”,然后收到10工分的報酬。
平時耿江岳每天大概要上機12小時,多了受不了,大腦吃不消。所以今天因為口吐芬芳被禁賽,其實損失有點大。整整四塊錢,差不多夠他一整天的伙食費了。
——不過一個人出現經濟損失,總是往大了算的,事實上耿江岳今天原本也就只打算堅持10個小時,因為好多天沒回過爸媽的家,按計劃,今天也該回去看看。
“唉……好麻煩。”
耿江岳煩躁地把游戲頭盔掛回身后的墻上,然后站起來,在逼仄的小房間里伸了個懶腰。
屋子很小,進門就是床和游戲椅,床邊有張小床頭柜,衣柜釘在墻上,還有一個衛生間。房門朝東,衛生間的窗戶卻朝北,耿江岳每天早上起床撇大條的時候,遇上天氣好,陽光就能照到他的屁股上,有時候照得大條都金燦燦的,回頭一望的時候,總讓他想吐得不行。但這屋子不是耿江岳自己選的,而是海獅城政府專門提供給年滿14周歲的“職業玩家”的。
因為每個小房間最總要的功能,并不是要給人落腳的地方,而是要充當一個個人工作間。
個人工作間,無法同時為兩個人提供游戲發電設備,所以像耿江岳這種剛成年需要自己養活自己的孩子,就不能再跟爸媽住在一起。事實上不僅是小孩,很多家庭因為相同的原因,夫妻也是分開居住,除非住得近,才能晚上睡在一起。不然一個住南城,一個住北城,每天的通勤費用也是一大壓力。另外說回這間屋子,雖然是政府提供,但也不是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