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江岳走出樓梯間,又走了一段路,終于糾結地走到了自己家門前。
敲了敲房門。
屋里頭老媽把門一開,見到一身帥氣軍裝的兒子,立馬就激動萬分地抱住耿江岳,嗚嗚直喊:“哎喲誒!阿岳啊!你看我們的神,把你裝扮得多好啊!你不要再那么悖逆了,要贊美神、感謝神啊!我們禮拜堂里的執事都說,你們領導也都信神的,你干嘛不信啊?”
“媽,麻煩你稍微說點人話好不好?”耿江岳剛剛控制住的脾氣,又有點要暴走的傾向,他推開老媽,冷著臉走進屋子,開門見山道,“我就是回來拿個東西,我的游戲便攜機呢?”
老媽跟在耿江岳身后,不明白地問道:“什么機?”
“便攜機……”耿江岳不耐煩地拉長了聲音,暴躁道,“就是那個眼鏡!玩游戲用的眼鏡!我高中畢業從二樓市政廳辦事窗口拿回來的那個!”
“哦,那個啊……”老媽想了想,“那個不是你自己拿走了嗎?”
耿江岳越發沒耐性了:“沒有好吧,我特地放在家里的!”
老媽不服了,也皺起眉頭,跟耿江岳抬杠道:“我親眼看你裝進包里的!”
見老媽常規性睜眼說瞎話,耿江岳立馬拉下臉道:“我們打賭?”
老媽頭鐵地高喊:“賭就賭!賭一萬都行!”
耿江岳沒話說了,懶得再跟她搭腔,自顧自走到客廳里唯一的一個木柜前,打開一個個抽屜,翻了大概了兩分鐘,就把還裝在盒子里沒拆封的便攜機拿了出來。
然后回過頭,拿著便攜機,對著老媽揚了揚。
“哦……原來還在家里的啊,那我那天是記錯了。”老媽仿佛剛才什么話都沒說話,死不認錯地裝出很云淡風輕的樣子。
耿江岳呵呵一笑。
從小到大,這種事在他家里的發生頻率,大概是三天一次,如果賭約算數的話,老媽現在至少也欠了他幾千萬了。
打開盒子,耿江岳確認了一下機器確實在里面,然后就把盒子塞進了兜里。
正打算轉身出門,他忽然又停了下來,從后面壁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老爸的牌位和燒香用的香爐。
老媽見狀,頓時慌張問道:“阿岳,你干嘛啊?”
耿江岳不爽地冷冷道:“反正你也不喜歡這些東西,我拿回自己宿舍去。”
“不用~我……我哪里不喜歡了!”她趕緊攔住耿江岳,生怕兒子一去不回似地緊張道,“你只管放在這里就好了嘛!什么時候想到了,就過來看看我。我以前都是跟你開玩笑的,怎么會扔你爸的牌位啊,要扔早就扔了。你是不是想以后都不來看媽了啊?……”
耿江岳看著老媽這副模樣,不禁又心軟了。
老媽別的本事沒有,犯錯后裝可憐的技術,真是堪稱天下無敵。
吃得他死死的……
耿江岳無奈地放下老爸的牌位。
老媽立馬臉上一喜,拉著他坐下來,嘰嘰喳喳打聽道:“阿岳,你這個兵,是怎么當上的啊?”
耿江岳沒好氣道:“你不是說神給安排的嗎?”
“神安排的是沒錯,可神安排的也得有人去做的嘛!你這個是什么軍銜啊?一個月工資有多少啊?聽說有一千多的是吧?”老媽摸著耿江岳的軍銜章,滿臉沒見過世面的驚奇模樣。
耿江岳看著她,忍不住腦子一抽,來了句:“要不等過段時間,我接你去南城住吧。”
老媽聞言,驚喜地抬起頭來看著耿江岳,頓時眼珠子都冒光了。
“真的?”
耿江岳想了想,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抽了一下。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