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嘆道:“本來就是個打算拿來造反的工具嘛,現在世界和平,造反無望,就只能當個斂財機器,從那些國家政府嘴里,挖點人血出來喝了。”
云舒嘆道:“狗日的,果然是邪惡救世主啊……”
安德烈笑了笑:“這世界就是這樣,要么你喝別人的,要么別人喝你的,二選一,你怎么選?”
云舒面露痛苦,狠狠咬了一口大肘子:“我本是一個充滿良知的少年……都是這個世界逼我的!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我恨你們!小七!再給我拿個肘子!”
……
網絡世界沸反盈天的同時,現實世界卻一片安然。極冬節的清晨,海獅城內,一片靜謐祥和。昨晚上瞎開槍的三哥們,被隔壁東華國的部隊揍了一頓后,從昨晚上到此時此刻,便一直連個屁都沒敢再放。直到早上十點出頭,第一縷太陽升起,南城里頭那些建造超級大樓的施工隊又開始趕工,敲敲打打的動靜響起,整座城市才又被重新喚醒。
耿江岳在家里跟安安吃過早飯,閑來沒事,又出門去逛了一圈。
站在北城28號樓的樓頂上,隔著城市的透明防護墻,看著南城里一天比一天高的大樓,他不禁地一陣恍惚。海獅城這片土地,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看習慣,就天翻地覆地變了個樣子。
原本每年這個時候,應該是海獅城最熱鬧的時間。但現在,海獅城的狂歡月,估計是不會再有了。再轉頭來看,看看北面,曾經96號樓的位置,現在是個“龍坑”,就是地圖上放“大怪”的坑點。好端端的一大片地,就成了大型游樂場所。以往十幾年的生活,仿佛就是個幻影,而現在,則像是幻影中的幻影。耿江岳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特么的,他居然無敵了。
人被殺,不會死,這似乎……違背自然規律吧?
打小就一直忙碌到現在,眼見著啥都不愁了,人卻突然迷茫了。一直以來不是忙著討生活就是忙著求生存的耿江岳,今年這個假期陡然閑下來,突然就不知道該干什么。
他生活中值得期待的事情,全都和極冬節沒有關系。
安安的預產期是年后,一月底二月初的樣子,還有大概三個月,百來天。
他自己心心念念了許久的那張文憑,更是要等到八月底。
在狂風中待了有半個小時,耿江岳才帶著渾身的雪花,回到了城內。
28號樓的樓頂上,他的腳印很快被風雪所湮沒。
三座孤零零的超級大樓,立在城墻之外,任憑北風呼嘯吹打。
搬遷的倒計時,卻已經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