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的海獅城,從夜晚鬧到白天。但白天也照樣是天色一片漆黑,所以這段時間,似乎也無所謂把白天黑夜分得那么清楚。生活在海獅城南區和全球其他各座大城市里的人們,在節日酒精的作用下,儼然將所有的煩惱全都拋到了腦后。而這種狂歡的氣氛,似乎也莫名影響到了怪物的活動能力,天京市和圣約翰彼得堡這些國際大都會的怪物襲擊報案率,明顯下降了許多。
而這一點,也正是這些年來,全球各大機構矢口否認“幻想現實”理論的最重要鐵證。
畢竟論起人口密度和腦波電發電量這兩個數據,極冬節才是高峰中的高峰。按照耿江岳的說法,這種用電高峰期,完全應該也是人口非正常死亡高峰期才對。
但結果呢?這五年來,極冬節長達兩個月的全球狂歡日期間,怪物襲擊事件的頻率卻不升反降。就問你耿江岳這事兒打臉不打臉吧?
耿江岳自然是知道這些的,但他總覺得這里頭可能存在一些別的原因。
只是他暫時沒想到而已。
至于是否打臉,耿總理反問一句,有哪個狗日的敢當面問嗎?
如果沒人敢,那就是這個問題不存在。
那特么還打個瘠薄的臉?
一群屁股決定腦袋的欠教育傻逼,連最簡單的死活問題都搞不清楚,還特么有臉跟行業頂尖專業扯學術問題?將來要是死于腦波電副作用,跟什么學歷、立場、思維方式都沒關系,說到底就一個原因:就是特么的蠢!純粹智力上存在硬傷。而且自己蠢也就罷了,還要帶其他人一起死。他都懶得跟那些幸災樂禍的蠢狗,討論極冬節為什么不死人這么嚴肅的問題。
在找到確切的答案之前,多辯解一個字都算他輸。
清晨時分,思考了大半夜無果的耿江岳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小振宇不知道什么時候溜進了房間,正窩在他媽的懷里睡得香甜。耿江岳看得頭疼,房間外布下結界都攔不住這小家伙,真怕他以后喜歡哪家小姑娘也這么干。拎起熟睡的小家伙,把他送回他自己的臥室,耿江岳洗漱一番,給娘兒仨做好了早飯放在客廳旁的大餐桌上,自己就喝著汽水,晃晃悠悠出了門。
年紀越大,境界越高,他就越發可以擺脫物質上的困擾。
之前是不吃飯靠靈能都能活,現在是不但不吃飯能活,而且怎么使勁造身體都不會鬧罷工,早上空腹喝冰汽水,已經是常規操作。根本就不擔心會得什么胃病,更不怕血糖會升高。
每天都感覺身體棒棒噠,精神也天天舒暢得不要不要。
到了樓下,一號樓里燈火通明的食堂里,吃飯的人并不怎么多。每周四天的工作制度,已經讓海獅城不少人變成了周末不吃早飯的懶鬼,加上昨晚上通宵鬧得晚,年輕人就普遍睡懶覺了。
樓里頭如此,樓外也一樣。
海獅城的主城區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滿地的雞鴨鵝到處亂跑。五年時間,已經發展到沒什么可以造的海獅城主城區里,幾乎所有的空地上,都種上了草皮和果樹,綠化覆蓋率高達80%以上,就連軍管區和機械區都是綠樹成蔭,要不是地球氣候不行,一會兒冷得要命一會兒熱得要死,平日里把防護罩打開,讓自然風吹進來,感覺一定很不錯。不過現在也不算差,以海獅城的面積,加上有不小的水域面積,勉強也算在防護罩內形成碳循環了。
清晨的海獅城里,只有環衛部的人在忙碌。
掃落葉的,修草坪的,各種聲音時不時地從各個角落里傳出來,靜中有點動,環境清幽得不行。耿江岳沿著海獅城的主干道,一路逛到南區。走出城門,直接就是大使館區。
眼前的景象,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