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波微微點頭:“雖然聽起來是廢話,不過確實挺有道理。”
耿江岳嘆道:“能明明白白地把這些廢話執行好,也不容易啊。真本事都是訓練出來的。得有人幫他們開眼界,得自己去體驗,去感受,輸輸贏贏地參與過,才能把廢話學成道理。不然光是坐在家里聽人說,自己胡思想亂,當然只能把道理學成廢話。”
熊波笑道:“嗯……這下有點意思了,你比飛哥有文化。”
“廢話,老子貝馬大學醫學學士、海獅大學哲學和工學雙博士學位,《幻靈》核心期刊發了八十六篇第一署名的文章,被引用總次數超過二十萬次,全世界幻靈科學研究領域的人都得管我叫爺爺,老子沒文化誰有文化?”耿江岳一通得瑟,對自己的牛逼學歷感到相當光榮。
熊波聽得不禁嘆氣道:“我真佩服你,**絲習氣這么多年都改不了。”
耿江岳道:“一個人童年是什么樣的人,長大了就是什么樣的人,改不了的。我是**絲這件事早就是既定事實,不過我媳婦兒和孩子不是啊,將來肯定做人比我有氣質。不過我也不差,氣質不夠,英俊來湊……”說著話,指了指自己肩上的軍銜章。
熊波看了眼耿江岳肩上那“英俊”兩個字,啞然失笑:“操,臭不要臉!”
耿江岳道:“你特么這是嫉妒我英俊的容顏。”
熊波道:“老子今年六十幾歲了,我嫉妒你個毛,老子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搶著要跟老子睡,老子睡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都多。”
“吹牛逼。”
“這特么有什么好吹的,基本操作而已。”
“那怎么連個孩子都沒有?”
“……”熊波沉默了片刻,眼神有點飄忽起來,輕聲道,“可能有吧,就是不知道現在在哪兒。我年輕的時候,總以為能瀟灑走天涯一輩子的,四十幾歲遇上李俊飛那小子,當時也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老了,看到馬依依那樣的女人,興趣也非常濃厚。
那時候就覺得,孩子都是累贅,女人嘛,睡個幾次,也就沒意思了……”
耿江岳道:“**,你這個思想滑坡得很厲害啊。”
“環境就是那樣的。”熊波道,“我們那個年代的獵魔師,都是隱形的貴族,只要上到鉆石級別,女人就自己往你身上撲了,攔都攔不住。
像我們這種王者級獵魔師,不管去到哪里,待遇上最差都是大員級別,相當于東華國大城市的市長,在海獅城這種小地方,那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像莫尼那樣,大家嘴上都說他給李俊國當狗,可當時海獅城敢在莫尼面前大聲說話的,總共也就幾個啊。一般的校級軍官,看到莫尼都得叫爸爸。結果現在,媽的只要是個喘氣的都敢跟莫尼瞪眼珠子,大樓里的掃地阿姨都敢罵他撒尿把廁所地板弄臟。操,我們這些頂尖獵魔師的好日子,全讓你個狗日的給毀了……”
“跟我有雞毛的關系,這是時勢使然。”耿江岳拿出兩瓶酒,一瓶遞給熊波,然后只是眼神一動,瓶蓋就跳了起來。念動力開酒瓶的技術,儼然臻至化境。
熊波拿過酒瓶子,仰頭敦敦敦幾口,擦了擦嘴,又問耿江岳:“你打算在這里阻攔希伯聯合國嗎打烏坦城嗎?”
“攔個屁。”耿江岳道,“現在希伯聯合國正義的口號喊得那么響,我要是幫烏坦城,就是跟全世界做對,有什么必要呢?烏坦城里的人,他們是死是活,跟我也沒關系,希伯聯合國想打就打吧。我還得省著點力氣,提防更重要的事情。再說幫了烏坦城,烏坦城外面這二十億人賴上我怎么弄?老子幫吧,沒那個能力,不幫吧,我特么又做了好事反變王八蛋。
我現在也學聰明了,不是自己的事情,盡量少插手。
不過……這幾天留在這里看看熱鬧還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什么時候會打起來。”
熊波道:“聽你這話,還挺幸災樂禍的?”
耿江岳道:“反正都是要打,晚打不如早打,打完了,大家全都安心過日子。我也想辦法去月球上跑一趟,把該辦的事情辦了。”
熊波聽得無語。
登月殺人,大魔王果然是大魔王……
兩個人說話的工夫,大樓里的幾千人,已經越走越少。
耿江岳抬手看看時間,見時候不早,海獅城那邊也要開席了,想點開腕表問安安人都到齊了沒,結果掉出來一個視窗,卻見到安安身邊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