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陣前,鳩摩達站在被五花大綁的段正嚴身旁。
拄著拐杖,看著一步步來到面前的段正興。
“你們父子倆的感情很不錯,段正興也不過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卑鄙小人而已,父親被伏,立刻奪走父親的大權,登基稱帝,看起來,我是幫了你的大忙!”
鳩摩達的冷笑,讓段正興臉色鐵青。
“若是想要交戰,我段氏一族奉陪到底,這大理永遠是段家的大理,絕不會因為你的一番讒言有何損失,你若現在放了我父皇,我可饒你一命,否則他日你若落在我的手中,我定將你五馬分尸!”
望著對面的父皇,段正興緊咬牙關。
可林蘇叮囑過,絕對不能擅自行動。
“這大理之主,自是有德者居之,奪人的,你終將會還回來,現在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放下武器投降,否則的話,你的父親就是我們的攻城器!”
鳩摩達一聲冷哼,話語多了幾分戾氣。
“父皇,兒無能,無法救你,可這段氏江山,決不能交給這等殘忍之徒,否則將會民不聊生,父皇,萬望你莫要記恨兒臣,我不貪求皇帝之位,卻不敢忘卻列祖列宗的教誨……”
段正興眼中帶淚,望著略有些狼狽的段正嚴。
相距五百米,可他卻沒有機會,將父皇救回來。
“兒子……你……做得對!”
段正嚴望著兒子,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
心中五味雜陳的他,最終,只是說出了這一句話。
“父皇,大理國全體百姓,絕不會忘記你的恩德,列祖列宗也必將會以你為榮!”
段正興咬著牙,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滑落。
“口口聲聲狗屁不通的道理,段家以你們這群貪婪的子孫為恥,我再問你一句,投還是不投?”
鳩摩達一晃手中的鋼刀,抵在了段正嚴的咽喉處。
再進一分,段正嚴便會暴斃于此。
“要想滅我皇族,就先闖過這城門再說!”
段正興擦了擦眼淚,目光之中帶著憤怒。
“看到沒有,這就是你的兒子,貪圖皇位,連你的性命都不要了,你真是一個可憐蟲!”
鳩摩達的聲音冰冷。
那雙死魚眼,落在段正嚴的身上。
或許,這句話在旁人耳中只是挑撥離間的砝碼。
可對于現在被當做人質的段正嚴來說,他的心里,覺不好受。
垂下雙目,閉上眼睛。
段正嚴懶得再去多費唇舌。
他不想評論兒子是對還是錯,因為他沒有那個資格了。
“父皇,你放心,我必定會用高氏的血,告慰你在天之靈!”
眼見著父親隨時會斃命,段正興一咬牙,撥馬轉身就走。
林蘇說過,自己越是不理會對方的威脅,父親就越會多上幾分安全。
于是,他選擇了最冰冷的處理方式。
“推著他攻城,我倒要看看,他們的士兵真的敢射死自己的帝王嗎?”
鳩摩達也沒有想到,段正興會主動后退。
緊咬牙關的他立刻下達了攻城命令。
“住手!”
就在眾人準備推著段正嚴作為盾牌攻擊城池之時。
身后趕來一匹快馬,馬背上,一身黑衣的人,正是星主的衛兵。
“星主有令,讓你押解他回去,不得有誤!”
衛兵的傳令,讓鳩摩達憤恨的瞪了一眼徐徐關閉的城門。
不敢違抗下,他唯有帶著段正嚴,再一次回到了軍營之中。
在鳩摩達心中,這張王牌,已經失效。
可對于星主來說,一切都在計劃內。
這個被廢棄的段正嚴,有著反敗為勝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