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張縣令你后背沾了一片落葉,我替張縣令你拿掉。”
此時是下衙時間,張縣令自然不會還穿著官袍,張縣令此時身上穿的是用料上好的云袖服青色寬袍。
可哪知,晉安的手掌才剛貼上張縣令的衣袍后背,忽然,茲茲茲,張縣令的衣袍后背冒起火焰。
“張縣令你后背衣服怎么突然著火了,趕緊把衣服脫了。”
晉安焦急喊道,并不停拿手掌去拍張縣令的衣袍。
張縣令也聞到了衣物燃燒的臭味,他趕緊脫下外袍。
結果晉安又再次大喊:“張縣令你外袍內里的衣服也著火了,趕緊把身上衣服全都脫了吧。”
只不過,這回不用晉安撲滅火了,張縣令自己手勾到后背凌亂拍打,后背上的小火苗很快就滅了。
張縣令這時拿起扔在地上的外袍抖開來一看,外袍后背果然燒出半個巴掌大小的小洞。
張縣令眉頭皺了皺,然后疑惑看向晉安。
晉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道:“真是奇了怪了,張縣令你身上的衣服怎么突然無緣無故著火了?”
“應該是張縣令剛才轉身時,書房里的風帶動了旁邊的燭火,不小心引火上身。”
還好張縣令在書房里還有一件備用的外衫,就當張縣令拿起外衫穿到一半時,晉安突然沒頭沒尾的來一句:“我還未婚娶,莫非倚云公子給我生個八斤胖兒子嗎!”
這句話,正是白天時候,晉安才剛在文武廟巧碰到倚云公子時說過的那句。
這突然措手不及的話,原本正在穿長衫的張縣令動作一頓,當他想要掩飾時,已經遲了,噗!
一只手插入他身體,透胸而過,手掌上滾燙,炙熱的火毒內氣,直接洞穿了張縣令這具空殼人皮。
沒有血灑當場的血淋淋。
手掌上也沒有血肉骨骼的阻礙感。
就那么毫無征兆的!
晉安從后背直接偷襲洞穿了張縣令的胸膛!
“果然…晉安公子早在進馬車時,就已經察覺到了嗎?”
“我能否問一句,我自認為我的畫皮之道已經登峰造極,足以以假亂真到鳩占鵲巢,全縣衙都無一人識破我破綻,晉安公子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晉安身后傳來一人聲音,是負責在門外站崗的一名護衛,噗!
護衛的胸膛,依舊沒有血肉身軀之感,被晉安手掌上的火毒內氣洞穿。
“哎。”
一聲低低嘆息。
從衙門后院,走出來一婦人。
衙門后院是張縣令與家眷的住所,來者正是縣令夫人,縣令夫人臉上神色復雜,看著眼前白天還是友人,到晚上卻成了面罩寒色,殺氣騰騰的晉安。
“本來不應該如此的……”
月光銀華下的縣令夫人,烏發光可鑒人,她再次輕嘆口氣,誰也說不清那一聲幽嘆,是因為世事無常的無奈…還是因為另有隱情的苦澀…還是因為哀怨戚戚。
但迎接縣令夫人的,卻是寒光凜凜的赤色刀光。
“這昌縣衙門,難道全都是死人嗎!”
“整個縣衙里就沒有一個活人了嗎!”
“這到底是衙門,還是魔窟!”
晉安怒目大喝。
“冷靜些了嗎?”
“如果還沒有殺夠,我還有更多的畫皮讓你繼續殺,一直殺到讓你滿意為止。”
黑暗處,響起兩個人走近的腳步聲,這次出來的,正是晉安再熟悉不過的眉清目秀倚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