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頗是自得的欣賞著自己的杰作作品。
只是過沒多久,老道士好奇看看四周:“奇怪了,今日老道我都寫完經文了,怎么陰兵借道還沒出現?”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按照前面兩次的經驗來看,每次都會有陰兵借道出現才對。”
老道士話說完,忽然似想起什么,他偷偷問一句晉安:“小兄弟,你最近是不是跟白棺里的那位兇主鬧不愉快?鬧誤會了?還是吵架了?”
“所以連陰兵借道都不來我們這了?”
“男女之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自古男女之事便最是捉摸不透,也最容易讓人肝腸寸斷,空留太多遺憾。老道我雖然是個老道士,不懂你們年輕人那些情情愛愛的事,但老道我今日還是要勸……唉?小兄弟你怎么生氣走了,小兄弟?小兄弟?”
老道士跟著晉安的身影追出屋,卻發現晉安并未走遠,而是站在院子里正注視著漆黑夜空下的某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橫臥著一片連綿山脈,與十萬山嶺相連一片。
“老道,不知道這種陰兵借道,算不算是你想要見到的?”晉安抬手朝西壩村后的群山一指。
老道士一開始沒明白晉安的話,面露狐疑:“什么?”
但馬上,他便明白過來晉安的話中意思了。
一支喪葬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的走出群山,然后走進西壩村,足足有百來人,但這些人并未披麻戴孝,都是穿著尋常衣服,而在隊伍里還抬著兩口棺材。
一口棺材是黑棺,黑棺可鎮煞,一般用于枉死之人的。
另一口是白棺,白棺通常是用于未婚配男女的。
這支喪葬隊伍的行進方式很怪異,人人都是手搭在前者的肩上,一路前行,一路走來,偏偏走路的時候落地無聲無塵土。
說來也是奇怪,這么大聲勢的銅鑼敲敲打打,整個西壩村居然連一個活人都未被驚醒。
村民們依舊沉睡在夢鄉里。
老道士面色一凝,忽然說出一句讓晉安摸不著頭腦的話:“林中有野狼搭肩,山中有倀祟孤魂。”
“老道啥意思?”晉安轉頭看向老道士。
于是老道士面色凝重的耐心解釋道:“這些人都是迷路在山里,或是因為種種意外被困在山里,最后被山里野狼給吃了的人。”
“山里的孤狼碰到人會悄悄摸到人身后,然后用前肢搭在人肩頭,這時候人的下意識反應是回頭看身后人是誰,結果就暴露出了人最脆弱的喉嚨,最后被野狼用最省力氣的方式一口撕咬斷人喉嚨。”
“再加之山里陰氣重,地形復雜,這些人又是死于非命的,又因為親人沒有找到被野獸啃爛了的尸骨,所以就容易被困山里出不去,成為孤魂野祟。”
晉安意外,想不到光是看一個死人怎么走路,還能看出來這么多門門道道。
這老道士這么些年走南闖北,四處當游方道士,經常碰到那么多怪尸,邪門事,還能活個囫圇,晉安都覺得老道士即便能夠活下來,又沒被嚇成神經病,都算是老道士心理素質堅挺非一般人了。
老道士這邊才剛解釋完,他面色一變:“不好,小兄弟,那些東西是朝我們這邊來的!”
老道士如臨大敵,可晉安卻一副不為所動的鎮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