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金絲折扇,取下金簪,褪去金衣。
舒子涵深吸了一口氣,站進了藥桶之中,那藥桶中的卻不單單是藥,還有各種香料以及花瓣。
此番作為,倒是像一個女子,哪有男子洗澡還用香料花瓣的。
舒子涵摸了摸自己臉上腫起的部位,苦笑道:“可丟大人了……”
他本是徐州舒府次子,打小喜歡看書,只是大了之后見了江湖游俠兒的瀟灑,自此便愛上了混江湖。
他要做江湖第一風流公子,穿最風流的衣裳,要這天下人都喚他一聲公子。
此次來建安,是受了江家叔叔的囑托,閑來無事,便答應了下來。
上次見到江家小姐也是去年的事情了,他倒是認識,興致沖沖就來了,誰知道半路遇到了石頭兄弟,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江柔,他是認出來了,張伯他也認出來了,只是當時,卻沒敢相認,太丟人了。
“說起來,那酒還真是香啊。”舒子涵砸了砸嘴,臉上傳來了劇痛,他又忍不住捂上了臉,念叨著:“顧青山,等本公子傷好了,也要這樣揍你!”
………
正是八月天時,酒館前后野草開始變黃,一抹斜陽映照一下,更添了幾分蕭條。
這幾日里,酒館里的人多了起來。
主要還是因為那猴兒酒的原因,引來了無數人,有喝的起酒的,也有喝不起酒的。
喝的起的無非是一些江湖人要么就是富家公子,喝不起的卻整天待在酒館里的人也有。
這就得說起一個人了,還記得詩會那天,張銘給了那撐船的船夫半壺醪糟,這下倒是尋了過來。
那撐船的船夫姓詹,平日里大家都喚他為詹船夫,時不時跟顧青山幾人吹吹牛,也算是熟悉了起來。
詹船夫也不是干坐著,平日里都帶著一個葫蘆來,他愛酒不喝可不成。
顧青山幾人要請他,他不要,打死都不喝,這么貴的酒,他可不敢喝。
詹老頭喝了一口自己帶的酒,笑道:“詩會的時候掌柜的上了老漢的船,還送了我幾兩醪糟,那味道,嘖嘖,可真沒的說。”
“那肯定的,張兄的酒自然沒的多。”公孫羽贊嘆道。
作為酒館的老客,顧青山最有發言權,“說起來這些天來了不少人,也就只有詹船夫跟我們幾個聊的來,那些人都太無趣了。”
“那里,我就是話多,話多。”詹船夫笑著說道。
顧青山開口問道:“那平日里你都在哪里撐船?”
“春陽湖,想要去湖中間游玩的人可不少。”詹船夫答道。
“每天嗎?”
“自然是。”
“不是,詹船夫你沒有子女嗎?撐船賺不了幾個錢吧?”
“要什么子女喲,老漢我沒他們管著還過的自在些,撐船還是能養活自己的。”詹船夫擺了擺手,似乎想要錯過這個話題。
“他們不養育你嗎?”張銘挑眉道,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詹船夫喝了口喝葫蘆里的酒,嘆氣道:“他們也不容易。”
眾人微微一愣,他們當然是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
宋書生最為氣憤,拍桌叫道:“這怎么能行?”
詹船夫伸手拉下宋書生笑道:“無事,老漢我每天撐船還不是自在,各位公子可不要再說了,來,喝酒,喝酒。”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