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折返回了府里,見張銘正在庭院里喝著閑酒,于是也湊了上去,說道:“有酒剛才不拿出來?”
“你又沒問。”張銘灌了口酒,眨眼道。
江和又化作一副流氓模樣,直接搶過了張銘手里的酒葫蘆,悶聲灌下一大口,痛快了不少。
江和想起如今唐昊這般模樣,不由得笑著自言自語一句:“這小子有意思。”
張銘說道:“看來你在魔門里還是挺有名聲的。”
江和舒了口氣,說道:“還行吧。”
只是,如今他也老了,曾經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怎么?看你這是還有些不爽的樣子。”
江和沉默片刻,搖頭嘆了一句說道:“老了。”
卻又是忽然一笑,自嘲道:“如今我也是能當前輩的人了。”
這短短數十載,他看著女兒逐漸長大成人,府中數十年的不斷變化,甚至是徐州城中數十年的興衰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對于那多年前的事情,卻是不斷遠去,甚至是忘記。
“唐小子以前還能跟我稱兄道弟的。”江和微微一笑,說道:“現在你再瞧瞧,他哪還有當初的膽子,見了我都要喊一聲前輩,恭敬的要命。”
“那說明他長大懂事了。”張銘說道。
江和聽到這話倒是愣了一下,他回過神來,說道:“也是。”
張銘笑了一下,奪過了江和手中的酒葫蘆,晃著葫蘆說道:“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怎么還感嘆起來了呢。”
說罷,張銘仰頭灌酒。
然而灌到一半,卻又被江和搶了過去,大大咧咧道:“你喝個屁,老子什么時候感嘆了?就是說兩句怎么了?你這小子也沒大沒小的。”
說罷,江和就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張銘瞥了他一眼,啐了一口道:“***!”
“老子耳朵沒聾。”江和瞪目道。
“我就是想罵你,特意讓你聽著的。”張銘翻了個白眼道。
跟江和混熟準沒好事情,張銘本還想著交了個朋友,誰知道是撿了個流氓,見了好東西就要搶,簡直是無賴。
“你小子吃我住我的,還罵我,小心我把你轟出府去。”
“求之不得。”張銘嘀咕道。
當然,這些也只是玩笑話,江和本就是那豪爽的性子,兩人都沒在意這些,只當是喝酒時的閑話,兩口酒就忘了去。
喝著喝著,張銘忽然又出聲道:“不過,你如今跟魔門的人走這么近,怕是有些不妥,外面現在都在傳江家是魔門的走狗,名聲可不太好。”
“任他說去。”江和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真不在乎?”張銘笑問道。
“有什么好在乎的,我江和行事,何須向人解釋,你再看看,誰敢在我江府門前撒野,背地里說上兩句也得提心吊膽的,在徐州這個地方,江家就是天,誰敢放肆。”
江和冷哼一聲,江府在這徐州屹立十余年,誰又敢小瞧了江家,徐州攏共十一家商行,哪一家都不敢蹙了江家的眉頭。
那些嘴巴碎的人,也不過只敢在背地里說,平日里誰又敢在江府面前說上一句放肆的話了?除非是不要命了。
“你這就是地頭蛇啊,不過你這話倒也是霸氣。”張銘笑道。
“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