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愣了一下,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
“掌柜只需知道,孔悅吃了個啞巴虧就是了。”念安和尚忽然覺得有意思,拿起酒杯給自己滿上,灌了一口。
“嘖,和尚怎么能喝酒。”
“今日我稱貧道,乃是道士。”
“借口之言。”
“哈哈哈。”
酒館里多了幾分生氣,白貓趴在柜臺上熟睡著,在那桌前,和尚與掌柜觥籌交錯,時而大笑時而又沉默。
“這劍做的真丑。”
“掌柜此言有理,倒不如建安城中的鋪子打的強。”
“有理有理。”
桌上擺著的劍中有鎖有這天下三道氣運,得此劍者引氣運環繞可一爭天下,又在燕山劍樓藏了三百余年,而在此二人嘴里,卻成了一堆銅爛鐵。
回到酒館的這一晚上,張銘睡得的可算是安穩了幾分。
他抬起右手,也不知道念安和尚用的什么法子幫他接回了手筋,倒是有些神異。
此番江湖一行,說到底還是什么都沒看明白。
不過倒也不算沒有收獲。
至少,得了把破銅爛鐵不是。
…………
建安城外,某座山下有一小屋,屋旁有一槐樹在月色之下沙沙搖曳。
槐樹之下的石桌上刻有二十一路棋盤,有二者坐于石桌前對弈,正下的火熱。
下棋的白衣小僧看著對方,忽然打趣道:“你孔悅竟也會吃個啞巴虧,真是有趣。”
孔悅搖頭苦笑,說道:“是老道的終究是逃不了,你且看著就好了。”
念安和尚落下一子攔下棋盤山黑子的退路,說道:“依小僧看,恐是不然。”
“他因老道而取劍,且在那化凡登仙之時已承了我一半的道,那三分氣運給他又如何,說到底還是老道我勝了你半子。”
孔悅說完,一子落下,棋盤山逃竄的黑子卻忽然像是活了過來,對那白棋發起了總攻,轉眼之間,白子便已奄奄一息。
“話別說的太滿。”
念安和尚微笑的搖頭,伸手取出一子,落子,那奄奄一息的白棋從狹縫之中求得一線生機,破開了黑子的坑殺。
“爭這一線生機又有何用?”孔悅卻是否認道:“老道豈會給你機會。”
孔悅擺手起身,這棋也沒必要再下下去了。
念安和尚起身拱手道:“小僧送送監正。”
孔悅搖頭拒絕,只是看著念安和尚,眼神中有些困惑又有著不滿。
他本不愿與念安斗下去。
但這天下,是他一手安定下來的,不能讓他再亂起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便是這個道理。
孔悅撫須,開口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老道且看,無極你從何處求這一線生機。”
念安和尚微微一笑,卻是手作佛禮,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