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周正算是一腔熱血喂了狗了!
待洛溧解決完后,周正將其攔住說道:“賢弟晚膳用的可好?”
好個屁好!此前才問過,現在又問,這不是屁話是什么。
心里的想法洛溧當然不能直說,只好繼續點頭。
“哈哈!”周正笑了,眼睛徹底消失,丁點兒都瞧不見!
“兄長為何發笑?”洛溧不解的問道。
“為兄笑賢弟此前聽聞縣衙酒宴,露出的躍躍欲試模樣。”周正繼續笑著說道。
洛溧眉尖輕挑,不確定的問道:“難不成兄長來前就知酒宴難以下咽?”
周正點頭說道:“嗯!這也是為兄為何婉拒,不愿前往赴宴的原因。”
“咦?”洛溧嘴里發出輕聲,疑惑之色更深。
“賢弟想不通?覺得為兄有未卜先知法力?哈哈!”周正失笑反問。
可不是想不通么!
遙想洛溧與胖子返回上京時,沿途即便入了城,吃食也從不依靠縣衙或酒樓。
全是護衛們親自下廚,待菜端上桌,還要當著胖子面三次試毒,才可呈予胖子大快朵頤。
“請兄長教之!”洛溧拱手抱拳問道。
言盡于此,周正也不賣關子了,直言道:“原因很簡單,賢弟只需知曉張縣令等人要的是何東西即可!”
“何東西?”洛溧不解問道。
“清廉!”周正鏗鏘有力吐出二字。
聲音傳入耳畔,洛溧略微琢磨,立馬明白了!
使團主事官員皆是京官,與皇帝能夠有接觸的!
各縣好壞,多少能夠傳回上京,若是有大魚大肉招待,讓皇帝或者主管官員的吏部知曉,他們會怎么想?
所以全菜葉酒宴,京官吃的不滿意,回去必會津津樂道或抱怨:某縣招待,吃食粗鄙,菜葉待之。
一旦傳開,清正廉明四字必將成為其政治資本。
腦海轉完一圈,洛溧皺眉說道:“兄長,也不對啊!全菜葉酒宴不一定是**官員專屬,囊中羞澀的清廉官員也可能用菜葉酒宴吧?”
周正毫不猶豫反駁:“賢弟,你錯了!”
“真正廉明官員,即便囊中再羞澀,酒宴也會有肉食,只不過極少,小半只雞或一盤肉絲兒。”
“他們覺著京官駕臨,若招待不周,定會得罪于人,所以硬擠都會擠出銀錢買肉。”
“也只有佯裝廉明官員,才會準備全菜葉酒宴,丁點兒油珠都瞧不見!”
“嘶!”洛溧深吸口氣,為官之道真乃水深!
如果不是周正點破,洛溧打死都想不到這茬去,待走后還以為寧山縣縣令等人清廉無比。
全都想通后,洛溧隨之而來又有疑惑,雙眼迷茫問道:“兄長,按照你的說法,此等佯裝清廉的菜葉酒宴,就不怕得罪我等京官,導致仕途堪憂么?”
周正意味頗深說道:“老弟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何解?”洛溧徹底暈了。
嘴角上翹,面帶笑意的周正說道:“哈哈!賢弟!為兄且問你,若是清官吃菜葉酒宴,他會不滿么?”
“不會!”洛溧搖頭答道。
靠著朝廷微薄俸祿,清官每日膳食菜葉多肉食少,故而吃全菜葉酒宴也無傷大雅。
點點頭,周正繼續解惑:“不僅不會,反而會憐憫,會贊揚!在清官看來,寧山縣可稱得上是清廉縣!”
“真正不滿的,乃是錦衣玉食的官員!”
“張嶺等人只需憑借動筷子次數,食物減少量,便知你清或不清!”
“待酒宴結束,他們立馬明白,哪些人該塞錢送東西。”
“最后表面功夫做到完美,京官回京也有美言的談資,暗地里各自又達成雙贏,錦衣玉食官員還會不滿么?”
“所以菜葉酒宴寓意不可謂不深!”
長篇大論結束,洛溧徹底被打擊到了!
原以為生于現代社會,不至于連封建社會的人都比不過,現在看來,真乃自大也!
整理完思路,洛溧又發現了另一個疑惑,趁著周正在點撥,趕緊問出了口:“兄長,若清官遇見水土不服,或本就吃不慣菜葉,一旦張嶺等人塞錢,不就自投羅網了么?”
周正大笑不已答道:“哈哈!賢弟放心,決計不會發生此等缺陷!”
“他們在等我們暗示!”
洛溧盯著他,嘴里發出疑惑的低喃聲:“嗯?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