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杯》的最大特點是,你寫的觀點對不對不是最重要的,你有沒有自己的思考,能不能自圓其說,在期間是否展現出了你和別人不同的一面,這才是考核的重點。
眼下這100位高中生,說實話他們在各自的群體里再突出,又能有什么學術水平呢?能有名校文學院高材生的水平?所以,《博雅杯》考核的是學生的思辨能力、創造力和潛力。
《博雅杯》不需要只會讀書考試的“傻子”!
所以當看到李亦儒揮毫而下不靠譜言論后,兩位導師并沒有嗤笑,而是欣喜,雖然李亦儒的言論在他們看來是荒唐的,但是,他所陳述的一切,還蠻有道理的。
這時只見李亦儒再次揮筆而下:
[其次,《后出師表》的寫作時間可疑。
蜀漢建興五年(227)年,諸葛亮進駐漢中,臨別之際向后主劉禪呈上《前出師表》。而《后出師表》按《漢晉春秋》的說法,則是在建興六年十一月諸葛亮呈給后主的。
兩表的寫作時間相隔一年而已,大軍仍駐扎在漢中,為何還要上表求出師?何以會“今歲不戰,明年不征”?何以在《前出師表中》求自貶,勸后主“親賢臣,遠小人”,時隔一年就不顧戰爭對黎民的殘害而力爭“出師”呢?
另外,前后表相隔僅一年,《前出師表》言辭懇切,充滿熱情與理想。如“則漢室之隆,可計日而待也。”“興復漢室,還于舊都。”昂揚向上的斗志溢于表文。
而《后出師表》不僅絕口不提興隆漢室之事,行文也不似前表那樣氣足語豪,全文都在主張出師,卻又承認“至于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文氣低迷悲觀,況且出師之文應是鼓舞士氣,怎會寫的如此蕭瑟呢?
兩表相隔一年,文氣,風格表現出如此大的差異,實在讓人難以信服同樣出自諸葛亮之筆。]
商教授是研究古漢語的,鄭教授是搞當代文學的,這二人雖然在歷史學上并不強,但是在文學這塊研究得非常通透,都是該領域很杰出的教授。
見李亦儒又拿出了這一佐證,他們二人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講臺上,《博雅杯》負責人董之鵬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心想人家小伙在那考試呢,你們兩位大教授蹲守在那看著不太好吧?現在室內100位考生,別人你們就不管了么?
你們現在是監考老師,可不是閱卷老師啊!你們真關心李亦儒寫了什么也行,不過在那掃幾眼就成了,別一動不動跟雕像似的,盯著人家寫啊!
偏心不?尷尬不?
但董之鵬資歷淺,所以也不好去吩咐教授。這時,考古學家董必勝正好從講臺前飄過,董之鵬忙悄聲道:“董教授,您看那邊,這~~~哈哈。”
董教授好像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哦”了一聲,直奔李亦儒那邊而去,然后站在鄭教授身后,好奇地看起了李亦儒的試卷。
董之鵬一怔,他不是這個意思啊,他不是讓董教授也去湊熱鬧,而是讓他把兩位教授帶走啊!
干嘛啊?哎!
這一幕,特別像中學考試時,如果某個考場有個超級學霸,那么他很可能吸引到老師駐足觀看。而眼下的李亦儒,很明顯已經不是學霸這么簡單了,那是學仙學神啊!
李亦儒此時身邊站了三位權威的教授,如果換做別人的話,可能早慌了,下筆可能都歪歪扭扭了,不過李亦儒,簡直視若無物。
他書寫的速度并未降低,行文依舊流暢,絲毫不被外界環境所打擾,這就是充足的底氣和自信心帶來的實力的正常展現。
中性筆筆頭,在試卷上沙沙作響:
[第三,《后出師表》文本本身存在的不合邏輯之處。
《后出師表》,全文都在為出師伐魏尋找理由。首先,強調這是先帝的遺命,不可違。其次,強調了六點出師的理由,即“六未解”。最后,申明自己的志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